檀檀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吓住,她不喜欢被他这么欺负,本能地闪躲,然而脑袋被他扣住,她动弹不了,只能忍
着他去吃自己的舌头,野蛮且凶残。
她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乱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失控了。明明知道她说出那样的话是无心之举,可他忍不住记恨,忍不住要惩罚她,他亦清楚
自己对她以身体上的羞辱毫无用处,但是他宁愿放纵自己的无耻。
他纵情天地,纵情人欲,从未失控过,是她突然横冲直撞闯进来,毫无章法。
她是肆无忌惮生长的野草和繁枝,赤裸直白,又不可揣摩,俗世的规矩根本无法去揣测她,束缚她。
檀檀最怕他急乱的动作伤到肚子里的小阿囡,又见推开他,于是咬住了他的唇瓣,她下定决心要让他松口,几
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咬他。
铁锈的味道传来,她舌尖触到腥甜的液体,仍不见被松开,这才失控地打了他一耳光:“你你真是个禽
兽。”
只有禽兽才不分场合。
“是,我是禽兽如何?”他抹去唇间流出的血液,对她轻慢地笑。
檀檀一直觉得他不是正常人,现在她无比肯定自己的这个想法,哪有正常人在被自己骗,又险被自己杀,还被
她咬破相之后会笑的?
想到此,她有些心虚:贺时渡是天底下最自恋的男子,若他知道自己现在破了相,岂不会气死?
她试着往他勉强挪了一小寸,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见水中的倒影。
鲜血浸润过他的嘴唇,为他添一份不屑世俗的孤高之美,他孤傲的气质本该就与山林间无情万物融为一体。
“你,你流血了,我们回去吧。”
她才撑起一条腿要站起来,手腕被紧紧握住,身体后跌入怀抱里。他总算有几分良心,顾着她有身孕未让她受
冲击。
檀檀跌坐在他腿上,分明怀着近五个月的身孕,可她还是轻飘飘的。
她被猝不及防地咬住脖子,痛得直捶打他的肩头,疑心他报复自己,檀檀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要骂你的。”
他大概是真不正常,哪有人自认禽兽的?
她思索间,乳房落入人家掌中,圆腻的乳珠在他手茧的摩挲下自觉地挺立起来,她回过神:“这里是郊野。”
以前他们也在山野里做过,那时檀檀一心想杀他,虽然觉得耻辱,但耻辱了一次也就含糊忘掉了。
那时的她,迷迷糊糊地做着她的亡国公主,还不是一个完整的檀檀。
娘亲只教过她做一个合格的公主,她自己在一块臭石头上撞得无数次头破血流,这才堪堪懂了什么是情和欲。
如果可以,檀檀永远不想明白贺时渡对自己而言,究竟和平昌、时复他们有什么不同。
“郊野又如何?我想要你,你不想要我么?”他抵住檀檀的额头,声音又低又暧昧,他的气息若即若离地触摸
着檀檀的感官。
檀檀双眼微红,垂着眼皮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毕竟是郊野呀,只有动物才在郊野”
她说不出口“交媾”二字,这二字太过赤裸而私隐,就好像她和他的关系。
“我与你,与飞禽走兽共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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