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万事都容易想得开,很快就释然:“不过她去了闵洲也好,她说闵洲气候好,冬暖夏凉,适合养病。”
她心里真正想的是,平昌在邺城没了父亲,她的弟弟也成了阶下囚,倒不如去闵洲换个心情。
平昌许多次与自己提起闵洲,闵洲之于平昌,就像雁北之于她自己,那是另外一个天地。
檀檀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何贺时渡今日对自己的态度突然转性,阿琴跟她解释,也许是他见檀檀肚子大了怜惜檀
檀和腹中孩子。
檀檀想,他怜惜自己恐怕是没有的,但他那么渴望一个子嗣,或许是怜惜孩子。
二人下棋时,见檀檀绞尽脑汁想破解之道,贺时渡于心不忍,便随意将棋子落在一个没用的角落里
檀檀装作没有看见他在让自己,只糊涂地说:“看来我这么久没有下棋,却进步了很多的。”
他心中嘲讽,这小东西还学会了装腔作势,恃宠而骄。
檀檀不是个见好就收的,她存心试探他,在快赢棋的时候故意丢掉一大片地盘,这样磨磨唧唧的打法惹了没耐
性男人的怒,他几步收回失地,结束棋局。
“让着你赢你还能输,当真不是傻的?”
檀檀在心里反驳,她都坦白过自己是要杀他的,他还中了刀,他也不过看着聪明罢了。
她夜间沐浴后,又磨磨蹭蹭往皮肤上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贺时渡等到耐性全无,不顾她还没抹完手上
的凝露,径直打横抱起她上了床。
檀檀心里积怨,又不敢真正忤逆他,只能心里面让他快回去南池——不,他若真走了,还是有不舍的。
山间的夜晚黑漆漆,她一个人总要点灯才敢睡。
今夜她喝过了安神药,睡意满满却强撑着不闭着眼睛。
“你知道吗?今天芳年来接阿琴下山被大家看到了,大家笑话阿琴,阿琴还生气了呢。她和芳年好,又不是什
么大不了的事,干嘛不想让人知道呢?”
她困得直打哈欠,就是不愿意睡去。
“你平时也睡得这么晚?”
他因倦意而声音蒙了几分温柔,从没人跟檀檀这么温柔地说过话,她不禁红了眼睛。只有今天——过了今
天,他就又是南池的大司马了。
“没有的,今天”她又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今天我格外地清醒。”
她晃了晃脑袋,耳朵上空荡荡的,她骤然警醒:“我的耳环掉在泉边了!”
她今天出门特地挑的珍珠耳坠子,九成是在跟他厮磨时掉落的。
“什么样式的?明日叫人给你送一副一样的。”
“是平昌送我的。”
当年他逼着人给她扎开耳洞,她搞得自己一身伤,又不悦了许多日,平昌拿着十几副耳坠给她挑,又不吝赞
美,夸她带这一副珍珠耳坠好看,她才不至于那么伤心。
他不禁眉头深蹙,好在夜里熄了灯,檀檀看不见他的神情。
“贺时渡,你能不能明天叫侍卫去后山找找?”她小心翼翼询问着。
“不必了。”他忽然掀开被子,穿靴披衣:“我现在去找,是掉在我们坐的那里吗?”
“嗯,我在泉边照镜子的时候还看见了。”
他点灯穿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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