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阿囡像我这么没用也无妨的。”
“第一个近身行刺南池大司马的人,还说自己无用?”
“我那么对你,你都不恨我吗?”
“不也将你送蛇笼了?倒没想到是个小鹌鹑的胆子。”
蛇笼不至死,也能惩戒于她,只是没想到她晕在了门口,令他一口恶气又吞了回去。
“你已经做了燕国人该做的事,往后安心留在邺城,不论生男生女,都是你的孩子。”
檀檀眼睛发酸,她捂住自己的眼睛,这样的话一定会惹她哭出来。
自没了国家以后,母亲一心要报国仇,从那时起她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背离骚,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杀了南池大司马,她只是照着母亲的意愿去做,为了杀南池大司
马,她连自己都不是了。
“你不喜欢南池安静,我们多生几个。”他一手握住檀檀的手,另一手紧紧捏着那一本民谣集。
“贺时渡,你让我给你生孩子,那你不恨我了吗?”她又默默地想,自己差点进去了蛇笼里,又给他怀了孩子怀
孕很辛苦的,他应该不会再计较她行刺的那一回了吧。
“嗯。”
“你没有骗我?”
他深沉地吻了她一口,“我欺尽世人,不骗天地,不骗你。”
檀檀躲进他怀里,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老爷最好了。”
他闻言笑出了声,她明明是这样快乐的檀檀,谁又舍得惹她伤心?
“小的时候我最想做婢女了,她们什么都会,会洗衣烧饭,针线活又好的。”
檀檀掰着他的十根手指,一根一根数过,哪根手指上有疤,哪根茧子多,哪根是完好的她都记住了,可是记完却
发现自己忘了方向,便又从左到右数一次。
她很喜欢他的手,不像武将粗糙,也不像文人秀气,比起他哪张死硬的嘴,这双手有力又温柔。
他只觉事情似乎不该这样,他很难得跟谁低声下气许过什么话,惊讶一想,竟是从都没有过。
自他少年时起,女人们惯于将一腔柔情蜜意全都主动给他。
柔情蜜意这东西,檀檀有吗?
可他就是放不下她不懂柔情蜜意,放不下她不想做公主只想做婢女的单纯。
他可望而不可得的坦诚恣意,却是她最本真的样子。
他舍不得她,说起理由,总是有一大堆,可这千百个理由又都显得无用。
他被刺过一刀,昏迷了十天,伤未好全却惦记着她。时复对她没有那么狠的心肠,那次也是把她关进了地牢里,而
他是真的要杀掉她的,他不容自己对她心软,当得知她晕倒时,又忍不住对她心软。他听守牢的侍卫说,她总是
哭,白天也哭,晚上也哭,所以才哭晕了过去。
这个孩子来得又不是时候,又及时。
若不是有这个孩子,他会真的杀了她吧,他自己也不晓得是什么答案。可那无所谓了,现在的檀檀,只是他孩子的
母亲。
由于一路连绵的雨水,阳城战讯送至邺城稍晚了时辰,正值早朝时,皇帝与大司马因意见不合相互负气,已是吵过
一通,许多老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劝言。
南池执意于阳城战事,已惹文臣诸多不快,他们以为朝政才稳几年,应当是除旧革新,改律选才之时,而非大动干
戈,再似多年前部族那样四处征地,如今阳城攻久不下,主战的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