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围观的人都是一阵尖叫四散逃离,那个“血人”也跌跌撞撞跑了起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奔到楼下,此时救护车还没来,中年男人坠地的地方已经围了两圈人。
叶长安挤进人群中再次看到了纪蔚年,他正毫无生气的趴在那里,在血液的衬托下更显得苍白憔悴毫无生气。
他们之前……还没能好好道别。
而他已经要离开她了。
她慢慢蹲下握住他的手,已经不会哭了。可后来任谁去掰叶长安的手都没能掰开,直到他们一起被送去医院,纪蔚年需要进手术室前,她才慢慢、慢慢的松了手。
那之后经过几天几夜的抢救纪蔚年终于脱离生命危险,可他的左脚踝与腿骨粉碎性骨折,落下了终生残疾,肾脏器官也严重受损,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
叶长安则入住在纪蔚年楼上的精神科。从那天起她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可但凡受到一点惊吓都会尖叫不止瑟瑟发抖,更不能看到半点红色的东西,哪怕只是一颗小小的红色纽扣,都能让她瞬间失控。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之后叶长安晕血晕红晕了好多年,逢年过节每每听到爆竹声响都怕的犹如惊弓之鸟。
后来医院诊断她换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惊恐障碍以及抑郁症。
叶长安的父亲为了给她治病光了所有积蓄,又东拼西凑的借了许多钱。可她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日日沉浸在那一天里走不出来。但凡她闭上眼睛,都能回想起那个男人悲怆仇恨的目光,想起铺天盖地的血色,想起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哀鸣,想起纪蔚年如折翼的鸟儿般高高坠落。
而她本该称之为妈妈的人却再也忍受不了这个一贫如洗犹如无底洞般吃钱的家庭,毅然决然离婚后不告而别。
残忍的刽子手屠杀全班学生的消息很快见诸各大报纸,每天来医院围堵的记者层出不穷,叶长安的父亲只是出去买个饭的功夫,都能被记者钻了空子。
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带着摄像师蹲在叶长安面前,不断追问:“小朋友,能不能告诉叔叔事情发生的经过?那个杀人狂魔是怎么杀害其他同学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又是怎么坠楼的?他是自杀吗?”
叶长安缩成小小的一团蜷在角落里,捂住耳朵瑟瑟发抖,可那个记者的声音不断响起,穿过皮肉一下又一下的刺激她早已不堪一击的神经。
正在抓紧时间寻求猛料的记者突然挨了重重的一拳,立时口鼻出血,叶长安的父亲攥拳大吼:“给我滚!”
就在他们落荒而逃后,他走到叶长安身边小心抱住了她,安抚道:“悠鸣,别怕,他们走了,已经没事了。”
叶长安却还是怕到极点不断颤抖,男人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角,做出了一个决定:“悠鸣,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听说妈妈去了b市,我们去找她好不好?就算她不肯回来,想她的时候也可以偷偷去看看她。”
叶长安这时终于有了反应,她小声的念叨着一个名字:“阿年……阿年在这里……”
“以后你们还可以再见面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悠鸣?就当爸爸求你了。”
她就只是摇头不再说话。
半个月后纪蔚年醒来,叶长安听父亲说完立即跑去看他。
病床上的少年面色憔悴嘴唇惨白,却还是对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说:“悠鸣,你来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憋了许久许久的泪水顷刻而下,她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
那之后叶长安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不再像之前那般敏感怯弱又无法控制情绪,她每天都会去看纪蔚年,很长时间呆在他身边。
一个月后的一天,她照常去看纪蔚年,去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见她来了也没有平时那般开心。
几番欲言又止,纪蔚年还是决定告诉她:“悠鸣,我爸妈决定搬家,要去很远的地方,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了。”
叶长安立时就红了眼睛,纪蔚年连忙安慰她:“没关系的悠鸣,咱们可以写信、打电话,等我们长大了,就一起回a市,等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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