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咬起唇,三年前来到凌宅后,知道叔叔他们一家并不欢迎自己,所以她从不跟他们一起吃饭,自己用打工赚来的钱买些食物,自己做给自己吃。
生活上她自己料理自己,从不要假手于人,顶多她就是住在凌宅里,占用了一间房间,用掉了一些水电费而已。而这些她也想办法弥补了,她会在空闲时帮女佣们打扫整幢凌宅,或是清扫整座院子。
难道她所做的这些艾芙都没有看到吗?目光投向了床上那堆被剪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想到这些故意的浪费,一直对艾芙隐忍的脾气在这瞬间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她追出了卧室,艾芙正走向二楼楼梯。今天如何无论,她一定要跟艾芙把话说清楚,她看她不顺眼可以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拿这些名贵的衣服出气。
虽然知道,她这样做及有可能召来艾芙的借题发挥和叔叔婶婶的责怪,但她今天必须要说清楚,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艾芙了。
“艾芙,我有话要跟你说……”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艾芙。
“你反悔了?”艾芙扭转着灵蛇一样的腰肢转过身,一脸讥讽地看着玫萱。“又想要回这件连衣裙?”
“当然不是。”玫萱按压着恼火,握起拳头,“我要跟你说的是你如果真的讨……”
恰在这时,楼梯口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她不由回过头去,穿着一身笔挺西服的叔叔正向她们走来,刚到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
“玫萱,你在家,太好了,我正想打电话给你。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你不会忘了吧。”凌正涛试探性的口吻说着,几步就走了过来。
玫萱轻轻咬起唇,她原打算今天中午利用打工的钱买一个生日蛋糕去看爸爸,但又因上午尹洛寒的事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已经过了正午了,她下午还有课,只好推到晚上或是明天再去看他。
“你忘记了对不对?我可没忘了。”凌正涛见玫萱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前几天就计划着今天去给他过生日,可是上午秘书突然说我午后还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不能去了,你就代叔叔去一趟吧,改天我再补偿。”
见他说得一脸冠冕堂皇,玫萱这一瞬间想笑,事实上这些年爸爸每年的生日,都是只有她去看望。每年到这个时候,叔叔都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说他很忙,她早就已经看透了他的伎俩。
“没事的,叔叔,我知道你很忙,不用担心爸爸的生日,我今天去看他的时候,会跟他说明一下你的难处。”
“嗯,好。”凌正涛装作为难的模样,重重地叹着气,“唉,也怪公司的事情太多了,这个会议做为公司的负责人,我不得不参加。”
玫萱冷然地注视着这张故作感叹,但又让人觉得虚假之极的脸,其实他们与叔叔一家人之间早就没有了所谓的亲情,坐牢的爸爸在叔叔一家人的眼里就是带给他们污点和羞于启齿的罪人。
这种冷漠得让人窒息的感觉让她心酸得想哭,这就是每次自己去狱中看望爸爸时,爸爸嘴里一直称赞的好弟弟,他帮助他照顾还在上学的女儿,经营凌氏企业,并日益壮大。殊不知这些不过是叔叔在他面前的虚假面具而已。
凌正涛被玫萱盯得有些不自然,他低头咳嗽了几声,从内心里来讲,他有些害怕看到玫萱,那双明亮的眼睛无论在何时总是过于冷静内敛,有时他编出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理由推托不去看在狱中的哥哥时,他总感觉她的眼睛像雷达一样透彻,早把他的谎言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却有着一颗异常敏锐的洞察力,让他感觉自己的一张老脸无处可摆,这是他感觉到最恐慌的一点。
“叔叔,过几天我要搬出去了。我找的工作离家里比较远,我想在那附近租一间房子。”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里的一切,她必须要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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