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她越过停在别墅门前的跑车时,一个电光火石般的念头在脑海里升起,难道他又要带她去俱乐部吗?
不要!她惊恐地在心里大叫,那次经历已经给她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创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次不会再有人来救她了。
她踩上了台阶,寒风直钻入单薄的衣料里,透明的落地窗里他的身影正大步跑向自己,此刻她的心出奇地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无法摆脱。
就算自己现在转身扔下箱子逃走,孤儿院那些孩子怎么办?在狱中的爸爸又将怎么办?她无法自私到狠心割舍他们。
“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
耳际是他恼火的声音,手臂被大力拽过去,他手里似乎握着某种冷硬的东西,直硌得她手发疼痛,整个人被他拖着走进了大厅。
“该死的女人,不是限你半个小时到的吗?现在把箱子送上去。”他不耐烦地低吼,冷硬的口气直接命令着她。
她低头没有出声,机械地转过身,移动脚步跑上了楼梯。
回到房间,她呆呆地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她知道他在等自己,她不想下去,不想被他带去俱乐部。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她惊慌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本能地往阳台上靠。
她知道他讨厌自己,无情地折磨她就是他最大的快乐,如果这是他想看到的,那么,她宁可有尊严地结束这一切,也不愿被他拉过去被别的男人糟蹋。
“你跑阳台上去做?”
他身上的外套已经脱掉了,松开领口微露出古铜色的胸膛,缎质的黑色衬衣的衣袖捋到上面。
“不要!”她摇了摇头,又退后了几步,“你又想怎么惩罚我?”
“女人,你在说什么?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他向她伸出了右手,掌心里似乎闪着某种亮亮的东西,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路灯投进来。
“呵呵……你想骗我过去。”她凄楚地笑着,看着他向自己逼近,她不停地后退,“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想折磨我对吗?你是不是又想故伎重演,把我送给别人羞辱。”
“该死的!那件事……那件事不会再发生了……”他烦躁地爬了爬头发,声音有了些堵塞。“现在我命令你马上过来。”
退后的步伐停了下来,背已经抵到了栏杆,她回过头,看了眼身后栏杆下的空地,一抹绝然的笑痕从唇角泛开,“看到我痛苦,你很快乐是不是?如果这是你要的,那么我成全你,我不会再碍你的眼了。”
“你要做什么?”他向前跨了一大步,瞬间看出了她的意图,嗓音紧绷了起来,“你想跳下去?”
“这不是正合你心意吗?”她冷哼一声,身体向后仰半垂在栏杆上,“够了,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切,你放心我死了与你没关系,我知道别墅四周都安装了摄像头,警方追究起来,你没有任何责任。”
“你在说什么蠢话!不要做傻事,把手给我。”他的嗓音依然是从容不迫,垂下了右手,随即将左手伸向她。
或许是她临死前产生的错觉吧,她竟然发觉那双手在颤抖。他在害怕?不可能,她的幻觉越来越厉害。
“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讨厌我或恨我,我希望你能放过孤儿院的那些孩子,还有我爸爸。”她一手揪着胸前的衣襟,乞求地看着他。
幽暗的眼眸里瞬间划过一丝精光,一声嗤之以鼻的冷笑从他鼻腔中发出,“女人,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从这里跳下去,那么我和你之间的游戏就结束了。我们订的那纸合约也将自动无效,我会立刻将孤儿院那块地拍卖给别的开发商……”
她倒吸了一口气,惊愕铺满了苍白的脸庞,“尹洛寒,你太冷血了,怎么可以这样做,我已经说过了,我希望用我的命换……”
“你的命?你的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他不屑地勾起唇角,丝毫没有再上前一步的意思,“现在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立刻过来,不然——”
他故意拖长声音,她死死地握着栏杆,侧头看着下面,内心在做最激烈的挣扎,她到底应该怎么做?为什么就连死亡他都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是选择摆脱这一切,还是继续被他折磨,她知道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断线风筝
覆盖着冷漠般寒冰的俊脸上出现几分罕见的慌乱,环在胸前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隐隐泛白。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那个单薄身形如同风中飘摇的弱小树苗挂在栏杆上摇摇欲坠。
这一次,他的意志开始动摇,他是不是逼她太紧了?
和她接触了这么久,他利用种种冷酷手段惩罚她,倘若是一般的女人早就学乖了,在他面前尽量讨好,唯命是从。可是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的骄傲和自尊比以往接触到的任何女人都要来的强烈。
“女人,我们可以谈谈——”他从容地倚着落地窗,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紧握的右拳却几乎快要揉碎掌心里的东西。
“谈什么?谈你怎么惩罚我吗?”
够了,她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不管她愿不愿意,他总是强势地掠夺。在他眼里,她不过是泄欲的工具,他一不高兴可以随意惩罚她。她是人,她不是他买来的动物,她也有感觉。
她知道如果自己偷生,他是不会放过她的,一年的合约,现在才仅过了两个月不到,她就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身心如同在地狱里一样倍受煎熬。与其继续被他万般凌辱,倒不如眼睛一闭,什么也不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