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被瞬间击中了一般,双手放在她肩上,直直地凝望着她苍白的小脸,幽深的眸底闪漾着一片哀伤的凄凉。
他的缄默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吞下了唇间的苦涩,淡然地拨开他的手,“你可以不用回答,我只是随便说说。”
她起身离开,走进了厨房。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倒进沙发里,这是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也是他不敢触碰的伤口,他承认自己当时太混帐了,被仇恨蒙住了心智,以至于做了那样无法挽回的错事。
过了一会,她从厨房里出来,手里多了一颗剥了壳的鸡蛋,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块纱布,将鸡蛋包裹在纱布里,无声地坐到他身旁。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的缄默只会催使她离开才会,可她管不住自己,还是去厨房里煮了颗鸡蛋,给你敷脸上的伤。
他薄唇紧抿着,灼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倏地抓住了她的手,搂抱住她,“今晚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我不要,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放开……”她在他怀里挣扎着,气恼地捶打他,这家伙实在太过分,她好心留下来给他做热敷,他却恩将仇报,强迫她。
“我保证不碰你,只想你留下来陪我。”他说话的口吻像个孩童一样脆弱,紧紧搂住她,不顾她的挣扎,拦腰横抱起她,疾步走向卧室。
“尹洛寒,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放开我,听到没有,你这个魔鬼……你放我下来……”
她奋力蹬腿,揪着他的衬衣撕打着,他毫无反应,她耳尖地听到他唇间发出抽气声,还有他走路有些不稳,想起了他腿上还有伤,她停下了动作。
他说不会碰她,她怀揣着这样的信念任他抱进了卧室里,他放她在大床上,按住她的双肩让她一躺下,他随即躺在她身侧。
经过了一晚的折腾,现在应该半夜了,忙了一天人也很疲惫,一沾到枕头,她睡意顿时涌了上来。
她紧紧揪着被角,翻了个身背对他,刚一闭上眼睛,倏地一双结实的手臂从背后搂住她,转眼她像个虾米一样窝进他怀里。
他埋在她柔滑白皙的颈间,他的吻细细碎碎缠绵地落下来,火热的唇啄吻着她小巧嫩软的耳垂,哑声在她耳畔低声细语,“萱,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睡不着……我离不开你……”
她紧闭着双唇,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无法阻止体内窜过的莫名战栗。
她的沉默像是对他无声的鼓励,他的吻一路徐徐往下,大手不安分地滑进她衣服的下摆,转眼蜿蜒而上覆在胸前的饱满上,细细搓揉。
“不要碰我……”她浑身一震,咬牙低呼着,身体如遭受到电击,紧咬住下唇,压抑住这种既危险又熟悉的酥麻和战栗。“你说了不会碰我的。难道你说话一向不算数的吗?”
他的动作一僵,叹息着慢慢收回了大手,整了整她身上的衣服,亲吻着她的脸颊,“你睡吧。”
他贴着她后背的胸口灼烫得吓人,她颤抖地闭上双眼,整个人完全紧绷着。睡意渐渐涌了上来,身体渐渐松懈下来,不知睡了多久,感觉到身体轻微地动了一下。
在黑暗中她警惕地张开眼睛,听到他起床的声音。没过一会,浴室里传来水流声,她松了口气,大约十分钟,身后的床塌陷了下去,他的双臂又从身后搂住她。
他洗的是冷水澡吗?之前的灼烫温度转眼变得清凉不已,这个疑问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懒懒地从被窝里醒来,她以为还在自己的床上,翻了个身,又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一看所处的环境不对,她是在公寓的卧室里,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身旁空荡荡的,他早就不知去向。
她连忙下了床,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便条,她拿起来细看,一行刚劲而潦草的字落入眼帘:萱,我去上班了。早餐摆在餐桌上,上班前记得吃。”下面落款是寒。
她不由移步走出卧室,来到餐桌前,一分看起来卖相不太好的三明治摆在碟子里,旁边是牛奶,用手指碰着玻璃杯的外缘,还是热的。
她捏着便条揉成一团,这家伙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她一声不响地就逃走了,他好容易抓住她,应该对她责问一番,大吼大叫才对,为什么要这样温柔地待她。
第二百九十一章 僵硬局面
她没有吃那份早餐,心口堵得难受,昨天的那一幕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她问他的那个问题,是她心底唯一最在乎的,可是他的沉默使她的心如坠入层层冰窑里,冷得彻底。
她下意识去拉公寓的大门,意外地发现门没有从外面反锁上。这,她以为他费尽心思抓她回来,就不会再放她自由,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又完全出乎意料。
他在愧疚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昨晚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开始,她的心已经彻底冰冻起来。
片刻后,她梳洗整齐,拎着皮包出了公寓,接到正宇的电话,说晚上接她下班,她欣然同意了,因为她有话要跟他说。
天色阴沉,层层乌云翻滚着笼罩住城市的上空。
高大的身影坐在转椅子上,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他无心再看,索性推到一旁,支着头陷入了沉思。
他说出了自己对她的心意,他看得出她除了震惊之外,明显有心动的痕迹。
之后她又提出了那样一个尖锐的问题,如果他狡诈一些,玩点手段,完全可以乘热打铁,借机说出一番甜言蜜语,那些都是他的错误,不应该归结到她的头上,他只喜欢现在的她,那么她肯定被自己哄得开心不已,冰释前嫌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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