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回来一趟,路子及他在自残!”
等裴东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忙完,累得快瘫倒在床上的时候才想起来路子及,此时的路子及却早就离开婚礼现场。
他回到了小别墅。
那个有他和时尔最美好的时光的、他唯一留恋的地方。
酒喝得有些多,他进门就是一个踉跄,走了两步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他索性背靠着墙坐着,固定着的头发因大幅度的动作掉了几缕下来,在他右眼前晃荡,路子及大力的扯着领带,直到它松垮垮的挂在他脖颈上路子及那种窒息感才缓解一二。
其实路子及的酒量很好,今天喝的这些根本不足以压垮他,逼得他喘不过气的是婚礼现场的音乐和鲜花,是足有三层的婚礼蛋糕香甜的味道,是宾客们脸上的笑。
他原本早该拥有的一切,早就消失在机场候车室飞机直上云霄的轰鸣声中。
路子及靠着墙都觉得累,软弱无力的滑倒在玄关处的地板上,如果此刻有人进门见到这场景,死都不会相信这个颓废的像乞丐一样的男人是那个如同夜晚寒星一般高高在上的路子及。
他或许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难看、不堪,可他没办法,他太累了。
并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从心底涌上来的,根本无法抵挡的疲惫。这种疲惫让他陷入无尽的旋涡,黑暗中,从四面八方的孔洞中伸出无数只惨白的手,瘦的如果骷髅一般,却拼命的禁锢住他的手和脚,让他一动不动,稍微一挣扎都会耗尽一身的力气。
路子及像一滩烂泥一般的躺在地板上,眼眸半阖,睫毛颤抖着,盯着一个虚空点,低哑的笑了一声,万分温柔的低喃着:“我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可是你在哪儿啊?
再醒来已是月明星稀,六月份的夜风依旧是凉的,更何况是久无人居的空荡别墅。
路子及浑身都疼的要命,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久了,从上到下的骨头缝儿里都透着酸,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又出了一身冷汗,跌跌撞撞的往楼上走。
进的是时尔的房间。
刚开门进去,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眼角眉梢的刺骨冷意消失的一干二净,他臆想出来的时尔的“气息”使得他心底里都是软的。
本想坐上她的床,却发现自己满身的难闻的酒气,恐脏污了她的被褥床单,他精神恍惚的对自己说,得先去洗澡,不然等她回来看到自己的床铺脏了会生气。
他不想让她生气。
他想让她笑。
他得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才能睡她的床。
对,他得去洗澡。
颓败的男人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他脱掉西装外套,扯落领带,还没脱衬衫裤子就打开了淋浴,喷出来的水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冰凉凉的浇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眼神呆滞的可怕。
衬衫被淋湿了,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他这才发现自己还有衣服没脱似的,一颗一颗的解开纽扣,衬衫像是破布一样被随意扔在角落。
他的上身完全裸露出来。
可怕的是那些可怖的伤疤不仅存在于他的左臂,胸膛、小腹,除了刀划的伤痕外还有不知怎么弄出来的淤青,大大小小的横在他的身上,瞧着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最渗人的是他本人却对这些伤痕熟视无睹。
他小心翼翼的托起胸前的玉坠,万般虔诚的印下了一个吻。
打开浴室的门,路子及的头发湿哒哒的垂着,掩去了几分戾气,显得乖顺了许多,就像时尔喜欢的那样。
万籁俱寂中,他仿佛听见了有人上楼的声音,脚步轻快,马上就到了房门前。
路子及死死地盯着那扇门,颤抖着期待即将出现的人。
是“时尔”。
她穿的是那件他最喜欢的那件连衣裙,细细的吊带挂在她单薄的肩上,越发衬的她的娇软脆弱,背部漂亮的蝴蝶谷像是一双翅膀,清晰的锁骨旁还有他留下的吻痕,白肤红痕,漂亮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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