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路子及还没醒,时尔把粥搁在一边,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看他的脸
之前她从没这么仔细的观察过路子及,现在才发觉他比之前瘦了一些,因为生病脸上有种不正常的苍白,他五官比普通人要深,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冷冰冰的,配上他现在的状态,愈发衬的他跟个冰美人似的
时尔不是喝酒就断片的人,昨晚的事儿她这会儿全都想起来了,甚至连主动抱着路子及撒娇的事儿都没忘,头疼的重重揉了揉太阳xe,她头一回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感情
不过审视的对象不是路子及,而是白嘉宴
她心里乱的厉害,白嘉宴的指责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她心里清楚,几乎每一句她都没有办法强有力的反驳,她心虚,初衷不纯,即便对他再好她都心虚
自己是不是要狠狠心,别再这么耽误他下去了
白嘉宴才20出头,他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人没遇到,她这样一味的顺着他,和他一起逃避问题总归不是办法,说不定等分开了,他能遇到更喜欢的人,更值得他去喜欢他的人
路子及一醒,看见的就是时尔纠结的脸
他还不大清醒,动了动手指头想碰时尔,无奈隔得太远,他就算伸直胳膊也碰不到
时尔坐在那儿动都没动,把胸口翻涌的情绪藏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气平平的问:醒了?
路子及的手放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时尔,半晌过去,有气无力的说了句疼
时尔攥紧了拳头,咬牙继续说道:路子及,你这样有意思吗,来一趟差点把命丢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路子及还是盯着她看,眸光深的像一汪老潭水,表面风平浪静,可你不知道底下藏着什么东西,他不搭时尔的茬,还是说:疼
时尔呼了口气,问:哪儿疼?
路子及:头疼,手脚发麻,胸口闷,想吐
时尔抿了抿唇:你浑身上下有舒服的地儿吗?
路子及:没
瞪了他一眼,时尔到底也没敢耽搁,出门找了医生来看,医生过来后翻来覆去的检查,说他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是正常的,养着就行
临走前医生又给时尔添了一句:手脚发麻就是高反症状,你没事给他揉一揉就行了,饭吃的清淡一点,你买的那个粥就行
等医生彻底走了,路子及盯着时尔的目光掩不住的亮,他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明晃晃的是把医生的话听进去了,要揉一揉
时尔瞥了他一眼,要我给你找个看护吗?
路子及又默默把手放了回去
其实时尔看他那衰的不行的样子特想笑,但心里也清楚这不是能乐的时候,咳嗽了声把笑憋回去,她把病床上的小桌子推了上来,又把粥搁在他面前,说:吃吧,养好病赶紧回去,别给我添乱
路子及费劲巴拉的想坐起来,但还是有些虚,皱着眉撑着坐起来,出了一身汗,时尔强迫自己不去看,最后还是没忍住往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你吃了吗?路子及拿起粥店送的塑料小勺子拨了拨白粥
时尔摆弄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干嘛,头都没抬就说:管好你自己
得,路子及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就这么着,他喝着粥,抬眼就能看见她,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恨不得再病的重些,如果能看她为他着急,哪怕只有一点,也是好的
喝完粥,路子及自己把塑料饭盒收拾了放进塑料袋里,又开始眼巴巴的瞅着时尔
时尔陪他坐了半天,自觉已经仁至义尽,把手往羽绒服口袋里一插,严肃的说:在这儿住两天,然后找个人来接你回去住院
路子及生了病,话都少了,闻言低低的回了句:过年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