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尔压住心里冒上来的火气,反复的对自己说,是自己不好,今天这事儿落谁身上都得发火,她吐了口浊气后上前轻轻抱着白嘉宴,一句接着一句的道歉:对不起,嘉嘉,对不起,今天这件事真的是意外,时间太久了,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忘了,我马上把那软件删掉好不好
白嘉宴却突然推开她,眉梢眼角是散都散不开的落魄和失望
他把时尔的手把自己身上扯开,声音没了刚才的激愤,只剩下无边的悲凉:时尔,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发火呢,从我们谈恋爱到现在,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总是一味的容忍着,一开始我以为那是你宠着我,心里还洋洋得意,可为什么现在我却觉得,你忍着我是因为不在意
你真的喜欢我吗,还只是因为其它什么
时尔嘴唇开阖,想说句‘不是,我真的喜欢你’,可怎么也开不了口,半晌过后,她疲惫的揉了揉鼻梁,语气消沉的说了句:别闹
白嘉宴的肩膀和眼角都耷拉下来了,他没想到他说了半天,只换来一句‘别闹’,原来她以为他只是在闹而已,她一直把他当个给颗糖就会高兴的小孩儿,现在哄不好了,连多说几句话的功夫都不愿花了
白嘉宴突然觉得很累,他把那个被他摔坏的ad捡了起来放回了桌上,沉默着走出了书房
时尔看了眼ad上碎的跟蜘蛛网似的屏幕,头疼的又拿起来‘哐当’摔了一次,站在原地来了几轮深呼吸,又认命似的出去哄人
可白嘉宴在收拾东西,他本来明天就该走了,行李箱都收拾好了,就差了几样生活用品,此刻正往箱子里塞,塞好了之后把箱子锁好,提着就要走
时尔在玄关口拦住了他,无奈的哄着:大半夜的去哪儿啊,快回去睡觉,明天我送你,行吗?
谁知白嘉宴听完这话更生气了,红着眼瞪了一下时尔,提着箱子就摔门走了
时尔对着门傻站了两分钟,直到雪茄小心翼翼的绕着她走了两圈才回过神
一把捞过猫往沙发上一瘫,时尔觉得浑身累得跟被拆了一遍骨头似的,她愣着神儿回忆着白嘉宴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心里愈发愧疚,他比自己想象的要更敏感,什么都感觉得到,但是什么都不说
白嘉宴在小心翼翼的讨好时尔,时尔也是竭尽全力的宠着他
并不是因为不在意,反而是因为在意才这么谨慎,她也怕他伤心,她想让这个小孩儿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开开心心的,以后即便不能在一起也能留下好的回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惹的他大半夜离家出走,深圳的冬天即便不那么冷,但也不是好受的,何况他还穿着拖鞋
唉!拖鞋!
时尔猛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玄关处白嘉宴的运动鞋整整齐齐的码在那里
推开门,两个电梯一直停在二十三楼不下来,时尔急的不行,只好去走楼梯,好在她家楼层不高,没两分钟她就下了楼,穿过一楼大厅,时尔的脚步停在了大门口
小花园儿旁,白嘉宴冻得哆哆嗦嗦的坐在行李箱上,看到时尔后委屈的掉金豆豆,鼻尖被冷风吹得通红,带着哭腔控诉:我跟自己说,再等你五分钟,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真的生气了
甚至连分手都不敢说,只敢亮出不会挠人的小爪子,还生怕真的伤了对方
时尔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对白嘉宴招了招手:跟我回家吧
这件事儿就在一跑一找间被应付了过去,第二天时尔送白嘉宴去机场,好言好语的给他捋顺了毛送上飞机,接下来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白嘉宴没走两天,时尔就得跟组去新疆了,这趟差时间长些,估计得耽误过年,但这对时尔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事情,更何况和同事一起过,约莫要更热闹些
这次的项目主题是野生动物,陈今导演和十熠共同立项,陈导在纪录片拍摄上在国内首屈一指,时尔跟组的目的更多是学习,这趟来新疆是为了拍摄巴音郭楞山区的雪豹
十几天下来,时尔受益匪浅,越发觉得自己从前在学校里学的大都是皮毛,真碰上大拿了真是不够看的好在陈今也不藏着,什么都肯教,遇上好师傅对媒体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好事儿
过年那天整个组都坐车去了巴区的一个县城的饭店里,店面不大,但食物味道还是不错的,除了开车的几个没喝酒,其余人几乎都尝试了着名的夺命大乌苏,时尔不擅喝酒,喝了两杯酒已经有些上头了,最后还是被人半扶着上的车
为了就近拍摄雪豹,时尔一行人住的距离山区最近的招待所,条件很差,但好歹热水是有的,时尔在车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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