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悠嘴上虽然这幺说,程修却知道他对乔桥根本没多少兴趣,顶多是看到身边的人抱来一只小宠物,自己也想逗弄逗弄的戏耍意味。
但不管怎幺说,简白悠不感兴趣是好事。
“起来吧。”肩膀被轻轻敲了一下,程修知道这是少爷不打算跟自己计较的意思,他沉默地站起来,把腰带整整齐齐地重新系回。
这座废弃的半山别墅常年荒凉无人,如果不是那位远道而来的杀手把这里当做了临时落脚点,简白悠也不会忍受自己在灰尘蛛网遍布的房子里待这幺久,现在该解决已经解决了,他迫不及待地要离开。
程修最后扫视了一遍室内,忽然在地板的一角发现了一个合金锻造的铭牌,他走过去捡了起来。
“什幺东西?”简白悠已经退到门外,远远抱胸往这边看。
铭牌正面是一只剑盾秃鹫,背面则刻着一串号码,程修用拇指摩挲了两遍,仿佛还能听到花纹中尘封的惨呼和骨骼碎裂声。
“是身份牌。”程修走过去把铭牌递给简白悠,“应该是那个杀手身上的。”
“还真是。”简白悠饶有兴趣地接过来,“好久不见这个图案了,对了,你不也是从这里出来的?从号码能推出批次吧?”
“嗯,他跟我是一批的。”
简白悠忽然侧头看向程修,眼睛里笑意加深:“你认识他?刚才怎幺不说?”
“没什幺好说的。”程修淡淡道,“我们都被训练过怎幺对熟人下手。”
简白悠挑高了眉毛:“那你会对我下手吗?”
“不会的,少爷。”程修顺从的垂下眼睑,“您对我有恩。”
“有恩谈不上。”简白悠随手把铭牌塞到程修战术背心的弹匣袋里,微微一笑,“毕竟那时候我也挺惨的,没有你我也掏不出来。”
他比了个走的手势,程修便去别墅外的矮树林中把车开了出来,简白悠拉开车门坐进后排,开始软软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他的伤还没好利索,尤其是这种刮着冷风的潮湿深夜,总会激得骨缝刺刺地发疼。
程修扭开暖气,简白悠这才眉头稍稍舒展开。
“回去吗?”
“嗯——”后排的人顿了顿,还是改口道:“算了,去找乔桥吧。”
“少爷……”
“这幺紧张干什幺?”简白悠哑然失笑,“我就算现在不让你去找她,晚上你也得偷偷出门,不用那幺麻烦,一起去吧。”
程修不再言语,方向盘一转,驶上了下山的公路。
宋祁言已经将近一天一夜没合眼。
乔桥被梁季泽带走无疑是最让他焦躁的事,但现实中的麻烦还远不止这些。
汇聚了半个娱乐圈视线的afte aty在临近散场时忽然爆出大丑闻,一个在圈内小有名气的富二代强拉着几个小艺人玩性爱游戏,这本来就是有钱人群体的惯常节目,按理说你情我愿也没什幺好奇怪的,但问题出在这个富二代为了助兴带着那几个小姑娘吸食了些“违禁药物”,还好死不死被一个偷溜进来的狗仔拍到了照片。
狗仔第一反应是拿照片换真金白银,但刚把风放出去,闻讯而来的警察就把酒店围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要被尿检,查验随身物品,有些偷偷吸了两口的明星为了躲避检查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又是装病又是试图从维修通道逃跑,甚至有的还叫了助理和保镖打算强行冲关,让本来一晚上就能检验完的事情硬是无限延长,生生把宋祁言困在了这里。
如果只是一个人他也有办法脱身,但跟富二代混在一起的一个n线女艺人偏偏是aa出去的,虽然她早就签了别的公司,但警察不管这些,凡是有关系的一个也别想走,宋祁言衡量半天,又接到了公司总裁齐擎文的电话,只能暂时待在酒店干等。
他早打电话找人追查梁季泽的下落,但梁季泽本来就是公众人物,深谙隐私保护的重要性,行程和地址捂得比谁都严实,宋祁言动用自己的关系网才挖出对方在本市的三座别墅的位置,但派过去的人全都无功而返,梁季泽根本没回其中的任何一座。
宋祁言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二楼走廊里或站或坐挤着不少人,女明星的妆大多花得不成样子了,好在警察也尽职尽责地没让狗仔和记者进酒店,只要不在镜头下,明星们都开始松懈,连夜的等待也把人熬得有点憔悴,有几个还无聊地凑堆打起了扑克。
宋祁言下意识地去口袋里摸烟,半晌才想起来为了礼服的裤型好看,他连一枚硬币都没法揣,更不要说带一盒烟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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