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乔桥以为他哪儿不舒服,还凑过去用手试了试温度,“一切正常啊。”
景闻动了动嘴唇,用哑音说话:“我可以帮你。”
“帮什么啊?”她好笑地端起杯子喝水,“又不是我遇上了初恋,要帮也是帮海蝶啊。”
景闻:“你的身体。”
“噗!”乔桥一口水喷出去老远,她恼羞成怒,“你小小年纪想什么呢!我好得很,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不用你操心,回家睡觉去!”
景闻伸手,指指自己,又比了个十九的数字,意思是他十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乔桥气急败坏:“19岁也是小屁孩!”
她烦躁地站起来:“算了,我休息了,你喝完这些胖大海泡的水,也回去吧。”
然而话音未落,她就被景闻抓住了手腕。
少年的手指很纤细,体温却很高,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烘烤般的热度,乔桥下意识地挣了一下,没想到景闻看着瘦弱,力量并不小,抓着她的那只手纹丝不动。
“你干什么?”乔桥不免有些心惊,声音也带上了戒备。
景闻看了她一眼,慢慢松开了手。
他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咕咚咕咚把水喝光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乔桥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被少年抓过的地方,皱眉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接下来几天海蝶明显不在状态,去别的酒吧唱歌时好像总在神游,而去遇到初恋的酒吧时,他又过于紧张,歌声绷得像一条失去弹性的橡皮筋,连一向好说话的酒吧老板都跟乔桥抱怨了两句。
乔桥觉得这样不行,可问海蝶他又什么都不肯说,只一个劲儿嚼口香糖,并且再叁保证他会尽快调整好。
可是没等他调整好,麻烦就找上门了。
当天乔桥带着景闻和海蝶按时去了提前定好的酒吧,正好是个周末,酒吧里人满为患,连吧台边都坐满了人,后面来的客人找不到位置,只好暂时站着喝酒,总之全场气氛很热烈。
乔桥照例去她的固定位置坐下,这是跟酒吧老板早早商量好的,所以人再多也会给她留一个地方。
海蝶和景闻也在台上调试自己的设备,景闻的习惯性紧张已经缓解了很多,起码外人看不太出来了,虽然还是会觉得后面弹吉他的少年好像不怎么爱搭理人。
本该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然而海蝶刚唱了两首,下面就有人喝倒彩。
这种事从没发生过,海蝶水平再不济,也是正儿八经的签约艺人,不至于连在酒吧驻唱的实力都没有,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唱歌时的技巧和感情都上了一个档次,还多了很多固定粉丝。
所以那几声倒彩就显得尤为刺耳。
酒吧顿时安静不少,有些好事者还探头探脑地找谁发的声音,乔桥也往声音来处方向看,正好就在她斜后方的卡座里,灯光昏暗看不清脸,但轮廓是叁男两女的样子。
他们喝完倒彩就嘻嘻哈哈地笑,一点都不在意地继续喝酒,乔桥给台上的海蝶比了个手势,让他不用管,继续唱。
唱完一首,斜后方又传来嘘声。
这下不仅海蝶,连乔桥都火了,任谁都看得出这帮人就是来故意捣乱的,但是客人最大,总不能让老板把他们赶出去。
正好有个中场休息时间,海蝶唱完直接放下话筒,大步走过来。
“喂,你们几个是不是觉得我唱的不行啊?”海蝶一屁股坐在其中一人边上,皮笑肉不笑,“觉得哪儿不行说出来我听听呗。”
“呵呵。”其中一人的脸从阴影中浮现出来,“好久不见啊,张帆。”
海蝶的脸色在看到那人的样子后瞬间变得铁青!
“怎么?贵人多忘事啊?签了公司就不认识我们了?”
酒吧里的氛围灯亮起来,乔桥这才看清楚那几个人的长相,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起来跟海蝶差不多大。而听他们的语气,似乎跟海蝶早有积怨。
乔桥走过去:“海蝶,怎么了?”
海蝶:“不知道,不认识他们,走了。”
“张帆,毕业才几年啊,就把以前的好兄弟忘了,不太厚道吧?”理着寸头的男人嬉笑,“还是你混得太烂,不好意思认我们啊?”
“邹兴,闭上你的臭嘴,我用不着你在这指手画脚。”海蝶回头瞪他一眼。
“哎哎,刚才不是还说不认识吗?怎么知道我叫什么的?”叫邹兴的男人哈哈大笑,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来来,为了久别重逢,我们先喝一个。”
说完,率先把面前的杯子满上,一口喝干了。
那两个跟他们来的女孩立马鼓起掌。
邹兴又给海蝶倒了一杯,坏笑道:“别推辞啊,我知道你这几年酒量练得很大,郁郁不得志的人都喜欢借酒浇愁嘛。”
海蝶拳头猛地攥紧了,然而在他伸出手之前,乔桥先把酒杯提了起来:“不好意思,我的艺人不能喝酒。”
说完,她面不改色地把这杯酒泼进了垃圾桶,空杯子‘当’一声放回邹兴面前。
邹兴的目光落在乔桥身上,他皱眉:“你谁啊?”
乔桥笑笑:“我是他的导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