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寒暄了一会儿,父亲回了座位,下一波敬酒的人已经过来,男人告了一声罪,放下酒杯去了洗手间。
在隔间里放完了水,他低头看看自己半软不硬的吉宝,这才掏出了手机。
梁碧荷说好的打电话呢?怎么还没打?
薄唇抿着,男人点开了微信。
倒是发了照片的。
抿着嘴,点开,放大。
三个穿着米色长裙的女人。
中间是阿姨,右边那个身段窈窕的是季念的夫人——男人笑了起来,左边那个笑得开心的可不就是梁碧荷?
视线在季太明艳动人的脸上瞄过,男人挪开眼,仔细看了一下背景。背景花团锦簇,看不出来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什么疑点。
视线再次挪到季太的脸上。
又撇撇嘴。
漂亮是漂亮。
季念可是个俗人,娶老婆只知道娶漂亮的——也是,不娶漂亮的,难道娶丑的到底不是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能抓到自己的小鸟儿。
抓不到小鸟儿,那就随便找一个有益的——所以才说他是个俗人。
对于他们这样的男人,要么是找个漂亮温柔会哄人开心的玩意儿,要么是自带资源能给事业助益的贵女,婚姻的本质就是资源的整合和需求的配对——就比如妈之前倾向的那些。
他和梁碧荷结婚其实也是。
梁碧荷能满足他的需求。
不然像他这样的男人,需要结什么婚?
而梁碧荷天天在他面前念叨的什么势均力敌的婚姻——她想太多了。
他和她之间,早不是高中考试750分和650分的问题。
梁碧荷是他的一部分,也只是他的一部分。她已经从根源上失去了势均力敌的可能,他也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何况她能力和性格也不够——虽然和羊群相比已经算是卓越,可是在他的世界里,她的温柔和善良,都是弱点。
他要的从来不是势均力敌,他要的是融合和占有。也别想着什么并肩而立了,山顶的世界你死我活,只有一个人的位置,他站住了,就没别人站的地儿,和性别无关。何况真正的强者本来就应该孤独。他的智力卓越天赋异禀,根本不需要别人能够阅读他的思维——阅读思维于他这种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冒犯,也意味着危险。
只有弱者才需要什么精神支持。强者需要的更多是独处的空间,思维上的和肉体上的。
强者之间的思想偶尔交接也只能止于思想——无论性别,也完全不需要延伸到肉体——两个铁哥们够强了吧?他对他们那可完全产生不了性欲。
而意识不到“肉体和灵魂分割”以及“思维没有性别”的人,是不配和他们交流的。
意识形态和认知水平的差异,那是物种的差异。
强奸一个人的思想是无罪的,强奸一个人的肉体显然有罪——显然公权力还没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对羊群的保护仅限于肉体,而在思想的领域,简直是任由某些势力万马奔腾。
这样才有趣。
视线又在季太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个女人能够嫁入豪门,传闻是未婚先孕——和梁碧荷一样。
连个公开的婚礼也没有,也间接表明了季月白的某种态度。
啧啧。其实呢,和外界想得不同,未婚先孕这招对于他们,也未必有想象的那么有用,何况是富贵数代的季家何况是滑得像条老泥鳅的季月白?这可不是过不过气小明星的婚姻问题,这是万亿美金的商业航空母舰继承人,季家正房——唔——嫡子长子的婚事问题。
不可同日而语。
不让进门的女人,就算生个十个八个,一样进不了门。
孩子一样就连继承权也不会有。
肯定还有别的什么故事,最终才让季月白这只老狐狸最终妥协了一半。
对季家的私事到底没有太多兴趣,男人思考了一番,视线掠过了季太漂亮的脸,手指滑了滑,滑到了下一张图片上。
是梁碧荷的独照啊,他又笑了起来。
妆容妥帖,看起来气质佳贵气足——是他养的好。眼睛圆圆的,对着镜头甜笑。
是他的小鸟儿。
才两个小时没见,男人摸摸屏幕上她的脸,他又开始想她了。要不是今晚阿姨约她聚会,他其实也想带她来混脸熟的——这种酒会正经,是她可以参加的那种。
退出照片看了看,梁碧荷果然已经给他发了定位和房号。
“我待会散了场就来接你。”打电话没人接,他给她发微信,“少喝酒。”
没人回复,他也不需要回复。反正他待会就要去捉——接她了。
不可能让她通宵。
把手机放口袋里,男人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位刘小姐——礼貌的点头微笑致意,两人擦肩而过。
十八岁之夜(4微醺)000
4
夕阳渐渐的落下了山。整个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辉。三个女人面对着落地窗外的风景泡着牛奶浴,一边聊天一边喝酒,红的黄的白的都来了一点——
气氛太好,已然微醺。
“男人掌握世界,女人掌握男人,”
阿姨看起来也喝了不少,她眼睛明亮,抓着碧荷的手,“你们小姑娘,不知道这句话的真谛——”
碧荷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点晕。
她看了看对面的季太,女人露出了漂亮的香肩和锁骨,美目半阖,歪着头,秀眉微颦,似乎已经开始打瞌睡——阿姨还在兀自抓着碧荷的手笑,“男人掌握世界不容易,我们女人,要掌握男人,其实也不容易呐。”
“是啊。”碧荷附和。
阿姨是已经超脱了,反正她是掌握不了林致远,只有林致远掌握她的份儿。
“所以呢,”女人吸了一口气,“今天,我就教你们做个掌握男人的女人——”
她伸手推了推旁边打瞌睡的季太,“连月,别睡了。你酒量怎么那么差?起来穿衣服了,看看我给你们准备的特别节目——”
碧荷冲完凉换完浴袍出来,还觉得身上都是牛奶的味道。
迈步进入客厅,灯已经暗了下来。落地窗外,已然亮起城市的点点灯火。
“这边。”
阿姨也穿着浴袍,正站在通往露台的走廊上笑。
露台凉风习习。
三个女人都换上了白色的浴袍,长条桌上铺着鲜花,摆着甜点和酒。才不过坐下一分钟,刚刚的舞台上,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
少年容貌干净,穿的简简单单,穿着白色的T恤,拿着吉他坐在了话筒前。
试了几下音,他对着下方的三个女人笑了笑,开始浅浅的吟唱。
“那片笑声
让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
静静为我开着……”
碧荷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少年,也微笑了起来。
夏日的夜,清凉的风,微甜的酒,还有弹着吉他民谣浅唱的少年。
阿姨真会玩儿——碧荷抬眼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笑吟吟看着台上的阿姨,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人?
莫名让她想起了以前。
大学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年幼,林致远不在——天热起来的时候,也有男孩,穿着白衬衫,在湖边唱歌。
她那时站在湖边看,心里只有一片怅然。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今时今日。
他回来了。
后面发生了太多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大家走着走着,都已经忘掉了初心。
亦或是初心尚在。
可能喝了一点酒——碧荷看着台上,感觉眼睛有点湿——这场景,真让人多愁善感。
“干杯——”阿姨端起了高高的酒杯,视线还在台上流连。
“干杯。”碧荷端起酒杯和阿姨轻碰,发出叮的一声响。
“我呢,就喜欢看这些小年轻,”
微红的酒液入喉,女人穿着白色的浴袍,放下酒杯,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台上的少年轻笑,“可能也是年纪大了。看着这些小年轻,就让我想起以前——”
碧荷看着女人的脸,女人一直笑吟吟的脸上也难得有了一丝怀念的神色。
“再说了,”女人又迅速从这种情绪里抽离了出来,侧头对碧荷笑,“凭什么他们男人天天出去看小姑娘,我就不能看?”
女人靠过来,在她耳边说笑,说话的气息还带着果酒的甜味,“碧荷你说是不是?”
碧荷笑笑,点了点头。
阿姨好像没人管,所以她干什么都可以——别太出格就行。
自己不一样,碧荷偷偷紧了紧身上的浴袍,林致远还管着她呢。
谁又喜欢看小姑娘?罗斯先生,季董事长,还是那天那个y叔叔?
虽说阿姨的儿子都长大成人了,可是她的男人们,也都还是极具魅力的成熟男人啊——
很多事不必问。
抿了一口酒,碧荷又瞄了一眼旁边的季太。季太似乎是真的醉了,两颊飞红,坐在椅子上,修长细弱的美腿交缠交叠。美人儿穿着浴袍,旁边的棕榈树影投下,光影下衬得她那张脸越发的明艳动人,她看着台上,眼色朦胧,不知道在想什么。
亦或是什么都没想。
少年唱了一曲,又在台上坐了一会儿,拨了几下弦又唱了两首,等他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阿姨在下面对着他招了招手。
少年从台上走了下来。
“多大了?”微风中,穿着白色浴袍的女人翘着二郎腿,端起酒杯倒了一杯酒给他。
“姐姐我不喝酒,”少年笑着说话,露出了小虎牙,有些害羞的样子,“我待会还要去下一场。”
女人笑了笑,没说什么,又拿了一个酒杯,又给他换成了半杯矿泉水。
“谢谢。”
透明的水液注入晃荡,倒映着四周的各色的灯光,空气里有清香,少年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我今年20了。”
“交女朋友了没?”阿姨看着他笑。
少年看了看对面三个穿着白色浴袍的女人——其中一个的脸靠在一边在打瞌睡看不清容貌,但是看轮廓就是极美——犹豫了一下,他选择了诚实,“交了。”
阿姨笑了起来,碧荷也笑了起来。
“你毕业了没?”阿姨又笑着问,“是在念书还是?”
碧荷端起了酒杯,看了阿姨一眼。
男孩说了一个碧荷没听说过的大学,又说,“平时念书,也就周末去路边唱唱。我们成立了一个乐队。那天有个人听了我的歌,就问我愿不愿意接个商演——”
他顿了顿,红了脸,“我就来了。”
今晚来一场,唱三首歌,收入一万块。
对于他这样的兼职学生选手,那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刚刚到的时候他发现是豪华酒店的行政套房,还有些忐忑不安。交了身份证,被收了手机,又经历了严格的安检,他又签了严苛的保密协议——违约金高的吓人。
被带到一个小套间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房间里又陆续来了不少和他一样带着乐器的人,他略微放了点心。然后有人通知他可以上台了——
他这才明白自己今晚的观众,就是面前这三个穿着浴袍的女人。
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也是,谁这么铺张浪费的,就是布置房间又是包酒店,还请了不少乐队,就为了三个人玩一场?
少年的视线掠过场边的气球,是生日聚会,因为气球是数字18的形状。
正对面的女人笑了起来。
“那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她说。
这边正在聊天的时候,台上又上来一个乐队,却是几个国外的年轻人。金发碧眼,黑人白人,穿衣风格随意,唱的也随意,一开口,英文的歌声散漫缠绵,有点蓝调的意思。
露台的灯光也暗了下来,音乐响起的时候,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一个深眼高鼻梁的年轻人,穿着黑色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四颗——胸肌若隐若现,开始给她们调制鸡尾酒。
似乎发现了碧荷落在自己胸膛的目光,年轻男人对着碧荷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酒意微醺。碧荷托着下巴,抿抿嘴,也红了脸。
阿姨说的特别节目就是这个?
只有“我们三个”的生日聚会呢?都还穿着浴袍——还好不暴露,遮得算严实。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上头,碧荷坐在酒店露台的靠椅上,看着台上的少年,却莫名觉得,嗯,挺好的。
“我让他们给我找点小年轻来,最好大学生,有点学生气的那种,”
季太看起来已经睡着——阿姨显然已经放弃了她。她也发现了碧荷投在台上的目光,凑过来在她耳边调笑,“食色性也——我也不干啥,我就瞅瞅。难道瞅瞅也有罪?这回我就看谁还敢骂我?”
“啊?”碧荷晕晕乎乎的回答,会有人骂阿姨吗?
“这个调酒师,和我儿子是不是有点像?”女人又笑。
“啊?什么?哪个?”碧荷已经醉了。
酒精麻痹了大脑,碧荷端着酒杯,努力想了想阿姨的儿子——
老大?没见过。
Davd和Sa,不像。
小季总——更不像了。
老五——就见过一面,她都忘了长什么模样了。
“Davd和Sa啊,”阿姨还在她耳边嘀咕,“你看有个侧面挺像的,也是黑头发——”
“我觉得不像诶,哪里像?”碧荷的视线瞄过调酒师的脸——年轻的男人对她一笑。碧荷的视线又在他那露了一线的胸膛瞄过,碧荷摇了摇头,“气质一点都不一样——阿姨我觉得Davd和Sa比他帅多了,他们还是绿眼睛呢,”
“绿眼睛好看。”碧荷感觉自己已经醉了,嘴里还在说,“他们俩气质也好些,也帅——”
Davd和Sa气质独具,矜持又傲慢的感觉与生俱来,无论出现在哪里,他们都是让人仰视的存在。
“是吗?我那两个儿子那么好?”女人的声音又在旁边响起,“终于有人发现他们的优点——”
女人似乎贴着她的耳朵说话,气流吹过了耳边的发,“那碧荷你喜不喜欢他们俩?我把他们俩打包给你?”
“你也不用怎么关心他们,他们自己有事做,”有人在说话,“你有空的时候搭理下他们就行了——”
“没空的时候就不用搭理,他们饿了自己知道找食吃。”
啊?是阿姨在旁边说话吗?酒精麻痹了大脑,晕晕乎乎,碧荷看着调酒师,觉得眼睛有点睁不开,耳边还有人在笑,“我也得给他们俩找跟绳子栓着啊——老这么野着怎么行?”
“看人不能看外表,其实他们天真又可爱,活泼又善良——”
請収鑶泍詀:χyūsūū7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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