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君扬眉,似被猜中甚么心事。他略沉吟便道:“不过是……”
“没收了。”明鸾不待他说完,只将琉璃瓷瓶捏在了手心里,眼睛弯弯,露出一个纯善天真的笑容。
“这……”岚君一愣,无奈笑起来,“拿你没有办法。”
“赐婚之事,还算个折中法子。”明鸾懒懒看着手上的名册,“我得空再细细安排。”
岚君、余简二人便拱手告退。
待人走尽了,明鸾摆弄着手上的缠香露琉璃瓶,展开袖中暗囊中一封密信。“填为军妓吗?”她眼中神光微闪,“可让人捉住了把柄。”
九曲的游廊遍植藤花。岚君、余简一人着紫一人着白,都是姿容俊逸的美男子。两人并肩从廊下走过,引得御庭中的侍女们红着脸远远侧目。
“岚君大人到底是黑心黑肠,想出这样的招数对付擎苍大人。”余简目不斜视,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岚君眯眸笑着,揣手着一口烟杆:“替女帝陛下排忧解难罢了。”
余简微微垂下眼睑:“不过看来,女帝陛下却没那么信任您。即便您日日在寝殿明目张胆地招蜂引蝶、沾花惹草,女帝陛下好似不大放在心上。”说着,却不着痕迹地略勾唇侧,“表面瞧着情意缠绵,如今小小的一瓶缠香露也不允许您私藏。平日便是侍寝,恐怕也不许‘留’吧?”
岚君并不介意余简的戏谑:“本君对女帝陛下的忠心,时间自会证明。”
“您一族不参政事,可以令女帝陛下安心。可若女帝陛下诞下有您血脉的储君,恐怕会令群臣更生觊觎之心,更使朝政倒悬。这样的道理,聪慧如陛下,岂能不明白。您倒是甘心,只做一个只开花不结果的妃君。”
“余简大人。”岚君忽然驻步,侧目看向余简,“您在御庭素有威望,倘若入仕为官,也会受万人拥趸。如今,不也心甘情愿在侍君之位上鞠躬尽瘁。一位只能观花不能采撷的侍君,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余简略是自嘲地一哂,“可若不是我,御庭不会有今日的风平浪静。整个大曜国,唯有我能为她守住一个坚不可摧的后盾。”他的目光看向广阔的天空:“您只想着踩住擎苍大人的尾巴,塞给他三妻四妾,让他受些挫败。可女帝陛下首先想到的,却是嫁过去的女子们是否平安遂意。”
群雁飞过如水洗的蔚蓝苍穹,一轮红日渐来。
“她素来如此。”
“女帝陛下固然任性,利用你我,也摆弄我们的感情。”余简轻轻叹息,“那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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