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笑得不行,同金娘道:“你看嘛,男人有时候也不全是要诡奇宝物。”
金娘桃腮一鼓,有些气恼:“又怎知女帝陛下的绸带是什么来头,到底是我没见过的名堂罢了!”
明鸾笑她:“你也知晓,马场所到皆是贵胄。即便是罕见的星彩宝石,纵有连城之价又如何。泼天富贵常有,
抵不过一份心意尔。”
正说着,便见川崎侯进来了。
来的男子一身劲装,身姿挺拔,浑身饰物却朴素无华,但仍可见世袭的气派。川崎侯第一眼落在金娘身上,旋
即才望向明鸾,唱礼屈膝。
明鸾饶有兴趣,见金娘娇艳贵矜,姣好面容带着两分女儿傲气,同面前川崎侯堪称般配的。心中便有了些揶揄
的话要来说他两,只故作沉吟想了想,说道:“川崎侯得了星之彩?便巴巴来送给人家嫡小姐了。”
川崎侯一愣,倒不是个多圆滑逢源的男子,诚然道:“宝物珍贵,虽逞了马场上的风头,但想着如此宝物也该
是嫡小姐的爱物。故而,物归原主。”
金娘脖子一梗,嗔道:“我……我勤国公府,多得是……”
“往前不也都赠还了吗?”明鸾见缝插针,“说起咱们,也是从小顽到大的熟稔。川崎侯不博本皇的绸带,只
喜欢嫡小姐的彩宝呢。”
川崎侯不善言辞,脖颈倒还涨红了起来。怪他不善于表达,这一藏就是而立之年。倒也是个坦诚磊落的心,的
确是心意难得。要说金娘有多非九贤王不可,那也不见得。或许是少女时候爱逞强,一口气争了好些年,竟就习惯
了。
偏是金娘眼神没在这头,只盯着马场上的辰九,满心少女情怀,惊叫起来:“九殿下竟比过了首辅大人,当真
好马术!”
明鸾随她神光看去,见得马场周围人声鼎沸,全都在垫着脚看那五个男人。
整个大曜国的掌权之人,此刻都上马了。如此稀罕的场景,百年难得见一回。
辰九好远游,马术好,那是自然的。
擎苍自受过断筋之刑,便不再骑马,如今勉力上马已是倾尽全力一搏。他此刻蹙眉敛神,手中缰绳攥得紧,几
可看见额角汗珠。他的汗水顺着锋利的下颌滑落,春光一照便生辉。可他眼神阴鹜而尖锐,便让人想不到他此时策
马当受彻骨疼痛,唯觉得敬畏。
辰九远他半尺,白发束起便显得干练,周身白衣飘忽随着烈马颠沛而飞扬,陡然有了几分眉间含远山的风采。
他若此时仍游历名山大川,策马过烟雨江南,大抵不过此时风姿。
偏是余简与他并驰,二人俱是白衣,却是不同的模样。余简因贴身侍奉君王,着的是窄袖窄袍,竖领合到了脖
颈,只显得人一丝不苟般认真严苛。他手持马鞭一扬,烈马的嘶鸣之声便响彻马场。
诸人俱是叫好。
此时骤见一片鲜衣,岚君一路还且轻笑着,擦过余简的肩膀,道声:“侍官大人,让让。”明鸾幼时第一次
听“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便是席间女先生用来说岚君的。他鲜衣怒马,好似趁得上一身夺目绚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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