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琬升了正职,朱玲玲再她跟前消失了一段时间,四月初时,又热热闹闹地过来亲近。
她还叫她朱姐,朱玲玲就说不敢不敢,也不叫她小琬了,改口称呼卫主任亦或是卫科长。
朱是聪明的女人,远比计财处的会计聪明,张会计私底下说了好多阴阳怪气的话,朱玲玲却已经扭转了态度。
卫琬做了办公室主任,才发现其实主任也没有多大实权,真正的权力在几个重要的处科室里。
那些风言风语,来得快去得也快,端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态度。
你没放心上,他们就是空穴来风,你放心上,才是着了嫉妒的道。
卫琬想得很明白,只把心思投入到工作上。
抽空了,还特意请张会计去吃个便饭。
张会计推辞了两次,第叁次就别不过去脸,说那就在大院门口的菜馆里随便吃一顿。
张会计也有一定的社会关系,老公是医院某科的副主任。
卫琬请她去私人菜馆,也算高档,红酒都开封醒好了,张会计的态度变了变,很不好意思。
红酒去了一半,她的话就多了,老公的事业如何如何不顺,自己的工作如何如何难搞。
“他那是什么科?别人又是什么科?逢年过节的,谁多看他几眼?说是个医师主任!也就是说着好听!”
听张会计那话,她丈夫在医院里处于尴尬的地位。
一个人在单位里位置尴尬与否,都不是出于单纯的原因。
但怎么样,都比寻常人好多。
卫琬扫过去,张会计穿的朴素,毛衣领上还有灰灰的毛球,但是戴的手表拿的背包都是国际大名牌。
人就是这样,是矛盾体的综合,她在她跟前哭诉有哭诉的目的——中国人非常特别,你过得再好,也要哭诉也要说不好。
但实际上呢,在细节上又要告诉别人,自己是有实力的。
张会计喝得兴头,大概是的确好久没这么放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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