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书和衣服就送给你了——不用谢。”
“好好读书。”她又随口叮嘱。算是友情赠送。
看着男孩红着脸捏着衣服走了,连月这才微笑着关上门,门一关上,她笑容立刻消失,靠在门上面无表情。
男孩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一直逃避的过去。混乱,黑暗,充满了绝望。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连月就溺死在里面,任人欺凌和践踏。
就算注定要被很多男人操,她也要去找世上的那种英俊的有钱的年轻的有趣的男人们,而不是烂泥路上东面的那个肥大的张屠户,右边的那个猥琐的李修车匠——连月捂住了头蹲下,似乎他们三大五粗的老婆又一次堵在自己家门口叉着腰口沫纷飞。
“一屋子的贱货。”
“骚婊子你的逼就那么欠人操?”
“妈是个叉开腿任人干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啊。我就不是好东西。连月蹲在地上,一边笑一边流泪。
操我的男人多去了,你们的老公舔我鞋底都不配——谁还知道你们是谁?
烂泥里滚的人。
12陈山 渣女(阿里里呀)|臉紅心跳
陈山送完了一天的水,这才回到了工屋。说是工屋,其实就是个铁皮房子,里面乱七八糟住满了工人——没有床,都是打地铺。
他出生在一个全国有名的穷困地区——周围全是荒山。家里只有半间破屋,有风就漏风,有雨就漏雨,家里常年没吃的。父亲和这个地区其他大部分男人一样,不劳作,酗酒,脾气暴躁,心情好的时候,打女人和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更要暴打女人和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国家当然没有放弃他们。
最开始他们经常派人下来发钱。后来他们发现,发的钱总是被男人们拿去买酒喝,喝完还打女人和孩子——于是又改成发物,结果也是一样,男人们一样拿去换成了酒。屡战屡败之后,政府也绝不放弃——他们派来不少大学生来支教。这代已经没救了,他们要从下一代抓起。
陈山家里孩子众多,他是老大,8岁时家里已经有了好几个弟弟妹妹。所以哪怕学费全免,父亲也并不愿意让他去读书——读书有什么用?浪费时间,不如在家带孩子,干点农活。再大点就找人带出去做童工,他也可以享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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