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天色渐晚。
“在这里过一晚吧,”喻陽找了一个三面隐隐环抱的石洞,又找了不少树枝点燃把地烤温,含笑抱怨,“我们这都要变成野人了——还好没下雨。”
“嗯。”连月点头。天色很快又暗了下来,喻陽抱住了连月,“睡吧。”
连月靠在他怀里,两人呼吸佼缠。
树枝慢慢燃烧,往外辐涉着热量。
“喻恒肯定着急死了。”连月突然轻轻的说。
“让他着急。”喻陽低声说。
“你家人肯定都在担心你。”连月说。
“嗯。”喻陽嗯了一声。
妈咪肯定在家哭得伤心——但是会有人安慰陪伴她,他不是太担心。
伯父和爹地,也肯定正在派人找自己。只要能走出大山,和外界联络上——他不担心。
“你家里人呢?”喻陽问,“他们知不知道你过来了?”
“我家里没人了。”连月抱着他,低声说。
“你是孤儿?”
连月的头在他詾前摇摇,“我爸过世了,我妈有神经疾病,对外界都没有感知了。”
“亲戚呢?”
“死光了。”
喻陽叹了一口气,搂了一下她。
良久,他慢慢说,“季念——”
连月没说话。
“唉,”喻陽的叹气声从詾膛透出,他低声说,“你遇到他,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当然是幸运了。”连月闷闷的说。
喻陽笑了,没有再说话。
地震的第三天,他们起来继续赶路——走着走着喻陽发现好像走偏了,两个人又只好往回走。一来一去耽误了大半天——到了晚上,他们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个护林人留下的小茅草帐篷。
“我们今晚只好来个鸠占鹊巢了,”喻陽笑,又叹气,“想来这里离人烟已经很近了。”
在荒郊野外住了两晚之后,住进了四面密不透风的茅草帐篷,连月居然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帐篷不大,只有一个人宽,他们俩挤在里面,连月几乎和喻陽紧紧相贴。男人的气息侵入鼻腔,她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安全。
她紧紧地趴在喻陽的詾膛上,喻陽伸手抱着她,她就这么安心的睡着了。
第四天一早,他们沿着护林人走的小路慢慢的走了一个小时,渐渐的看见几户人家——
还有活人。
喻陽笑了。TxTY。C::
“大娘,”喻陽拉着连月走了过去微笑,“能不能借您手机用一下?”
大娘警惕地看着这两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女。漂亮是漂亮,全身灰扑扑,像是刚从泥坑里刨出来。
“你们哪里来的?”
“弥陀地震了,我们从那边走过来——”
大娘惊讶的哎了一声,“弥陀离这里很远呢。”
“是啊——您手机借我们用一下行吗?”
大娘小心翼翼的拿出了珍藏的老年机。
喻恒接过电话,“大娘这是什么地方?”
“湖溪村。”
“是哪个镇的?”
“黄胡镇。”
“则县?”
“是则县呢。”
“这附近有公路吗?”
“有——沿这里走半个小时——”
“好,谢谢。”
喻陽拿着手机,却半天没有动作。
“怎么了?”连月疑惑。这家伙该不会根本记不得号码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