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齐了,眼神惊异的服务员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体贴的带上了门。
“奸夫呢!”
房间里没有了别人,气势汹汹的衙内扑了个空,又开始沉着脸逼问坐着的女人。
“你不饿了?”
女人答非所问,只是坐在椅子上笑。桌上是热气腾腾的山珍锅。
餐厅里开着暖气,女人白色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里面是件棕色的绒衫。鼓起的小腹遮在桌下,桌前却只有漂亮的脸,瘦削的肩,还有鼓起的胸——不知是怀孕还是胸罩的原因,胸部看起来格外的鼓。又被绒衣贴身勒着,在腰肢处却又一下子收紧了,勾勒出好看又夸张的曲线。
明明已经怀胎六月,可依旧是个美人儿。
喻恒的视线从她身上滑过,又落在了桌上。两个人的饭局,圆桌上却堆满了菜——肉多菜少,是体谅了某个人的饮食习惯。连月拿起了勺子,又笑吟吟的招呼他,“喻恒你快来吃饭——”
搅了一下锅,女人又用勺子舀起来一勺肉,白烟袅袅。她把肉都放在了旁边的那个碗里,又喊他,“你看我给你烫的羊肉,很补的。”
屋里只几样家具,一眼就可以看透。男人看了她一眼,又徒劳无功的走了一圈,恨恨的脱下外套,在女人旁边坐下了。
“你对得起老四吗!”他拿起筷子,开始吃肉,“老四哪里不好!你对的起谁?那个奸夫是谁!”
女人笑着没有说话。
他吃了几口肉,又捏着筷子顿了顿,咬牙切齿,“那个人也就算了——你还去找别人!是谁!看我不砍死他!”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给他下菜。黑色的卷发拂过她的脸庞,露出了她娇俏的侧脸,喻恒又吃了几口,似乎还是没有心情,又把筷子一丟,又靠在椅子上扭头看她,“连月你要死了!你说你吧,一辈子吃的苦也不少,现在日子好过点了,你非要这折腾那折腾!你现在日子过得不开心?你还少人关心你?老四不关心你?大哥不关心你?我不关心你?!你以为老四真是软蛋做的?季叔是不是喊你签了婚前财产协议的?没有季家你算什么?离婚了你分的到多少钱?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不是还有你吗?”
连月笑吟吟的又给他舀了一勺子肉,轻言细语,“到时候你可别删我号码,我没钱用了就给你打电话——”
男人胸膛起伏,侧头看她,沉默了。
“是这回事吗!”他哽了一下,又一下子炸了起来,“连月你别想破坏我们兄弟的感情!老四和你离婚了,我也不会要你!我们几兄弟以后还见不见了!我不是那种人!”
“哦。”连月点点头,又看着他笑。
他不是那种人啊——可是他以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是谁让她和季念离婚,和他结婚的?还要一起分享,什么上半夜和下半夜来着。
男人的嘴,果然骗人的鬼。
狠话放了出去。喻恒抿抿嘴,又捡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你这事怎么办,”他刨了几口饭,似乎还是没有心情吃饭,“到底是哪个奸夫?”
他声调又高了起来,“你还出来陪人吃饭!”
“这回真的是你想茬了,”
连月又给他舀了一勺肉,放下勺子抚弄了下头发,又笑,“你今天要早说要过来,我就等你了。我和陈山早约好的,他换季没衣服穿,我带他来买衣服——”
“陈山是谁?”男人捏紧了筷子,又想了想,沉下了脸,“那个美国回来的陈教授?推进器那个?你和他还没断?”
连月笑而不语。
“你——他也配?”
他看着她,想还说什么,却似乎又懒得说,又拿起了筷子。
连月没有说话。
“你吃慢点。”过了一会儿,餐厅又响起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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