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午饭落下帷幕,黄小善陪阮颂回房。
近横与他们同路,若即若离地跟随其后,打量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偶尔黄小善回头与他说话,他的视线立马
放平,等黄小善不看他了,他的视线就又不受控制地下垂。
阮王储只是得了点风寒,用得着这么关怀备至吗!
黄小善将人送到门口,阮颂没有放开她手的意思,她心领神会,两人一起进屋。
近横站在门口,对她说:“你等下来我屋里一趟。”
黄小善正扶着阮颂慢慢坐下来,抬头问:什么事?”
近横看见黄小善放在阮颂身上的手就碍眼,没好气地说:“让你来你就来。”
黄小善傻不拉几地“哦”了一声,见近横要走,赶紧喊住他,“阿横,你不给阮阮再看看身体?”
近横返身,“看什么,午睡盖暖和点,出出汗,晚上就好了。”
“嘿,我傻了,走吧,走吧。”黄小善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近横心想:走就走,没人说你不傻,昨晚刚“骗过”我,隔天就钻阮王储的房间,是爱照顾他,还是爱照顾病
人!想也知道是后者。也对,你本来请回家住的人就是他,我只是个顺带的拖油瓶。
黄小善整理好被褥,扶起阮颂躺下,再用被褥将他盖得严严实实,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仿佛又回到从前照顾病
西施黄妈妈的时候。
虽然黄小善起初是被阮颂凄美的皮囊吸引,但慢慢接触后她越来越将体弱多病的阮颂跟病逝的黄妈妈重叠在一
起,将阮颂当成黄妈妈的化身,将体内对亲妈没有宣泄完的情感移驾到阮颂身上,阮颂眉头皱一下或者咳嗽一声,
她就忙前忙后地瞎紧张。
她自己当局者迷,却被敏锐的阮颂注意这点。
“阮阮,热的话你也别掀开被子,捂出汗后风寒就好了,头也不会难受了。”黄小善坐在床边,拨弄他的刘
海,“阿横没给你吃药,应该是考虑到你每天已经有固定在服用调理身体的汤药,所以能少吃其他药就少吃,所谓
是药三分毒。”
这厮自持懂点病理,就敢揣摩大科学家的心理。
阮颂一把将黄小善拉倒、压在自己身上,紧紧地抱住她,像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浮木那样紧紧地抱住她。
黄小善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一惊一乍地着急从他身上起来,而是顺从他的心思,乖乖压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
淡淡的药香,手心在他身上轻轻地拍打。
她理解长期与病魔抗争的病人心里所承受的非同一般的压力,更别说阮阮的压力不止来自身体,还来自他所处
地位带来的纷纷扰扰。
身上的重量让阮颂心神安定,抱到他心满意足了才虚弱地说:“阿善,你进被子里陪我躺一会儿。”
黄小善二话不说钻进去,脸颊靠在他肩头上。
室外大太阳,室内也没开冷气,黄小善闷在被子里片刻身体就发热了,然而阮颂的身体却还是温凉温凉的,给
黄小善心疼的呀,抱住他,用自己热情的体温给他暖身子。
黄鼠狼,你可真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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