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不想暴露自己,背对四人帮而坐。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举起来搔首弄姿,实则不动声色地扫描身后,找到四人帮的桌位,
拉近镜头,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阿庆还是老样子,站着细心伺候阮颂吃喝。
不同于在香味屋中走动的侍应,他高壮脸凶,给人的直观印象就如同黄小善一直以来拿“黑社会”来形容他的
说法一样,这样一个男人却毕恭毕敬地伺候美轮美奂、似男非女的阮颂,当真十分惹眼。
加上雌性荷尔蒙全开的娜塔,这桌三美一仆的组合引起的聚光灯效应那是杠杠的。
娜塔搅拌杯中的牛奶,扫一眼忙得不亦乐乎的阿庆和他略显迟缓的左臂,轻松写意地说:“阿庆断了条手臂比
没断的时候还要能干呢。”
阿庆顿住左臂的动作,假肢与臂膀连接的断口因她的话又生出当年手臂被卡车碾压时撕裂般的痛楚,好在这种
痛楚很快消失。
娜塔居然没在他的脸上看见一丝一毫对她的愤恨,心想这对主仆可真是极为能忍之辈。
连阿庆都能处变不惊,阮颂更不会被娜塔不友好的“开场白”惹恼,他递了个眼神给阿庆,说:“你别忙活
了,一起坐下吧,旁座的客人都在偷看你,阿庆想出风头,我可不想。”后头的话带着玩笑意味,轻易驱散了娜塔
用一句话带给他们主仆的不适感。
阿庆依言不忙活了,不过没坐,而是习惯性地站在阮颂身后。
莫娜对场中三人的擦枪走火毫无知觉,一直端正安静地呆坐,直到侍应端来几样甜品,她的脸上才显出一些雀
跃来。
甜品弥漫出的香味让她咽口水,从桌下拉拉娜塔的衣裳,慢吞吞地问:“姑姑,莫娜想吃点心。”稚嫩的言行
完全不像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跟个贪吃又怕被骂的小孩没两样。
“点心是阿颂买的,莫娜去问阿颂要。”娜塔将自己的亲侄女引向阮颂,有意撮合他们。
“阿颂……”莫娜的脸往阮颂处撇了撇,不敢正眼瞧他,相较于自己的亲姑姑,她更畏惧自己的“未婚夫”。
阮颂拧眉,很反感“阿颂”这个母亲对他的昵称从她们的嘴里传出,被她们一喊,仿佛在玷污他的母亲。
他没给莫娜一个正眼,淡淡说:“吃吧。”
莫娜对阮颂的畏惧一扫而空,高兴地抓起甜品一口咬下。
坐在偏僻桌位的黄小善哪里知道这三人错综复杂的恩怨纠葛,她纯粹看图想故事,见阮颂动动嘴皮子,美少女
就乐得大吃大喝起来,比中了六合彩还高兴,心想什么时候阮阮的“甜言蜜语”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面对镜头中埋头苦吃的莫娜,黄小善被好奇心折磨地直咬拳头。(红烧味儿的吧)
阮颂喝口热饮,对娜塔说:“你来香港,让父亲一个人躺在宫中,万一被有心人混进他的寝宫,检查他的病
情……”
“放心,我来香港之前已经把王宫安排妥当,跟王宫里的敌人相比,我更得提防你呢。”
阮颂眉尾一挑,皮笑肉不笑地说:“提防我?我来香港养病两月有余,许久不过问王宫的政务,我能对你构成
什么威胁?”
“你是我养大的,什么时候也开始跟我说起场面话了?”娜塔放在桌面上的食指画着圆圈,不温不火地凝视阮
颂,“你人虽然在香港,做的事可不少呢。比如让阿庆积极接触王宫的御林军,怎么,连登基都等不及了,这么着
急夺你父亲手里的军权?”
“呵,王后对我比我对自己还有自信,你觉得王宫御林军会倒戈到一个情妇所生的私生子王储麾下吗?”阮颂
自嘲的语气很平和,还间接讽刺了娜塔的无稽之谈和疑神疑鬼。
娜塔十指交叉,慵懒地撑着下巴,笑吟吟说:“是吗?我可不觉得情妇生的儿子比别人差到哪里去,切莫妄自
菲薄,你可是我养出来的。”
西黎是君主立宪制国家,虽说国家权利在议会和政府手里,但国王从古至今一直握有军权,也有自己的军队,
即国王御林军。国王御林军独立于国家的正规军队,拥有很强的战斗力。
娜塔是西黎国王的合法妻子,名义上也能调动御林军,相当于她手上也有军权,这就是阮颂忌惮她的一大原
因。
他们夫妻手里握有军权,整个王宫都在御林军的守卫之下,因而他只能搞搞小动作,根本搞不了大动作,如果
他还想名正言顺继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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