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骨灰坛的日子说到就到,因台风作祟,当天天空阴阴沉沉,算不得好,却是个适合“迁灵”的好天气。
麦大师说“迁灵”的时间很关键,宜早不宜晚,不过午时最佳,以免午时的阳气灼伤骨灰,最好的时间段就是
早上六点出发,赶在十一点前结束。
黄小善是四月的时候找麦大师咨询给黄妈妈“迁灵”的事,迁移的日子也早在四月就定下了,而迁移当天居然
正好是个适合出丧的阴天,她觉得麦神棍可真是法力无边,牛的一逼。
话说这位大师总穿一件黄绸衫,脖子上顶着颗圆滚滚的脑袋,每次看见黄小善就笑得特别内涵,仿佛那双猴精
猴精的眼珠子早已洞悉了黄小善给他的下一任主子戴了六顶绿帽,于是心虚的女人每次看见这位御用神棍也笑得特
别谦卑。
当天清晨五点多,黄小善被抱在怀里的纤细男人轻轻摇醒,睁开眼先亲了他一嘴才坐起身揉着眼睛打哈欠,接
过男人递给她的衣服。
因第二天要和阮颂一同去墓碑山,昨晚她就睡在他屋里了。
黄小善觉得接亲妈回来住大豪宅是件高兴的喜事,因此心情明朗,没有半分感伤,夜里甜睡到第二天被叫醒。
反观阮颂就明显情绪不佳,许是心疼他那红颜薄命的妈妈,昨夜满脸感伤地搂着她,没做什么很快就在她怀里
入睡了。倒是黄小善趁人家睡觉的时候偷摸了好几下他同样没精打采的小鸡巴,摸惯了大码再摸小码的,她觉得尤
为小家碧玉,简直爱不释手。
这个不孝女,第二天要办正事,前一晚还敢鸡鸣狗盗,来个旱天雷劈死她吧。
六点,身穿一袭黑裙的黄小善和其余三人准时出发前往位于黄大仙区的墓碑山。
阿庆开车,朝公子坐在副驾驶座,黄阮坐在车后座。
阮颂情绪低落,一路靠在黄小善的颈窝里手指卷着她的长发不言不语,虽然出发前喝了一碗阿庆端来的汤药,
脸色却一直发白,眉眼间比往常更多了些莫可名状的愁绪。
“阮阮,你没事吗?”黄小善嘴唇贴在他柔软的发顶上体贴地问。
阮颂从她颈窝里抬头亲吻她,说了句“我没事”,又倒回去了。
朝公子听见他们的对话,望向后视镜中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他也听黄小善说过一些阮颂的身世,知道他是一个身上背负很多故事的男人,不过坦白讲,他从来都不喜欢心
思复杂的阮颂。奈何天意弄人,让小善被这种男人看对眼了,唯一庆幸的是他至少不会伤害小善。
抵达墓碑山,四人下车,朝黄阮三人并肩跨上上山的石阶,阿庆走在他们身后,手里提着“迁灵”需要的物
什。
八点钟的天空仍然阴沉沉的,风呜呜的刮,山道两旁没有草木,只有满山遍野拥挤不堪的墓碑静静立在阴天
下,天空特别低,几乎触手可及,让人感觉像走在黄泉路上。
黄小善也算是这条“黄泉路”的回头客了,这次重走这条路不像去年那次会心里发怵,她只心疼名门出生的朝
公子,没有她,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光顾这种晦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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