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和泰国一样,是个一年四季都是夏天的国家。
黄小善乘坐的航班三个多小时就抵达吉隆坡国际机场,她走下飞机,扑面就是炎热濡湿的风,日头高挂,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很蓝、很纯净,机场外围的树木绿得发亮。
她开机一看当地气温,好家伙,32℃,根本就是盛夏。
学校还要上课,她没准备在大马久待,就没带行李箱只背了个G印花大背包,背在身后被人家一直看。
背包和包里的东西都是早上朝公子给她收拾的,她只管背。
第一次自己出国,黄小善难掩兴奋,戴上太阳镜和小草帽,跟着同一架飞机下来的人流往机场出口移动,脚步分外轻捷,出到机场开阔的户外就拿手机给朝公子拨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她兴奋地嚎叫:“阿逆,我到了!”嘴都快咧到手机屏幕外面去了,还一个劲儿地转动镜头给朝公子看四周的景观。
朝公子在香港这边高兴于她的高兴,张口刚要说话,手机就被四爷抢走,尖锐地声讨她:“黄鳝,你胆肥了,敢一个人跑去国外!”
朝公子抢回手机命令她:“你马上坐计程车去森美兰华,不许一个人乱逛,想逛叫柴泽带你去逛。”
黄小善很积极地点头,但瞧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儿,不知道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她挂断电话伸手招了辆机场的士坐进去,用英文告诉司机去森美兰华酒店,然后就趴在车窗上移不开眼,完全一副来大马观光旅游的姿态。
吉隆坡是一座新旧辉映、东方色彩与西方文明有机融合的大都市,沿途鲜花绿树遍布,高楼大厦和多种风格的古老建筑和谐并存。
森美兰华在吉隆坡最繁华的市中心,距离机场四十分钟的车程,午后车流少,半小时就到了。
黄小善让司机隔远一点停车,司机就把车停在酒店对面一两百米处的休闲公园外面。
她付费下车,裙摆被热风吹拂,按住头顶的草帽仰视对面气派超然、一眼望不到楼顶的森美兰华全球总部。
太豪了!
阿泽家大业大,偏偏想不开走上基佬这条不归路,我要是他老爸就先抽死他丫的再吐血三升。
黄小善摘下草帽扇风,举目四望,左侧的大榕树下停着一辆冰淇淋车,身后的休闲公园有喷泉、戏水区、儿童乐园、各种热带树木和不同肤色的东南亚脸孔。
她戴回草帽长叹一气,心想当初是自己赶走阿泽,现在又脑子一热跑来大马找他,他看见了心里该多得意。
不如不去见他,在大马玩个一天半载就回香港,阿逆问起就说见过了。
可她又很在意阿泽的婚事,婚期眼看就要到了……呸,借他个胆,看他敢不敢一声不吭就跟女人结婚!
什么鬼天气,热死了!
黄小善抹一把脖子上的汗,走到冰淇淋车前:先吃个冰吧,等脑子降温了再考虑是要游玩还是去见阿泽。
午后没什么人,老板坐在柜台后面喝水,看见黄小善就指指车顶的菜单说:“想吃什么冰自己挑啊。”讲的是大马腔很重的塑料普通话。
黄小善站在大马的土地上犯了选择困难症,菜单从头看到尾也不知道吃哪种,抹掉额头的汗,用她的香港腔普通话说:“老板,你给我做个招牌冰吧。”
“不要做招牌冰。”
一把闽南腔普通话横空插进来,黄小善扭头,看见手臂边站着一个约莫一米七的富态老头,穿T恤衫五分裤人字拖,发头微见花白,目光炯炯,精神抖擞。
老头又自来熟地再说一遍:“不要做招牌冰,老板会专门做贵的宰你们这些游客。”
老板一见老头,露出倒霉相,起身站到柜台后低声下气地说:“柴先生,你别来我这里吃冰了,小柴先生说你身体不好,不让我卖冰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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