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每日都会在很早时候便来见宿窈,尽管只是陪着她抄写经文也不会嫌无聊,这种习惯雷打不动,冬青从未晚过。
只是这日宿窈用了早膳,又抄了半个时辰的经文,也没见冬青出现。
她放下笔,活动了下手腕,边揉虎口边问浅露:“冬青还没来吗?可是出了何事耽误了?”
浅露知晓宿窈会问,早再不久前便派人去问了,她轻声回道:“听三子说是冬青少爷今日照常起了个大清早,却是去井边洗了褥子和衫子,也没让人帮手。”
“洗东西?”宿窈疑惑,“这点事儿交给旁人做不就好了,他怎的要亲自动手?何况这一大早的,井水得多凉啊……”
浅露也不太清楚,只如实搬了三子给她的解释说给宿窈听,“三子和奴婢说,冬青少爷这是长大了的表现。”
“长大?长大就要一大清早洗东西?”
“奴婢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宿窈摆摆手:“算了,我待会儿问问冬青就成。”
说曹操曹操到,处于话题中心的冬青这会儿来找宿窈了。
冬青本就因为昨夜的梦有些愧于宿窈——那梦真是太荒唐了,谁知他才进屋,宿窈便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顿时羞窘得不敢回视她。
宿窈让浅露出去,也没拉着冬青坐下,只身坐着撑腮抬头看他:“冬青。”
冬青一低眸便是宿窈粹了流光的眸,他在衣袍之下握了握拳头才冲她笑问:“怎么了?”
“三子说你今早独自去了井边洗褥子……”
宿窈看到冬青的眸色微闪,心里更好奇了,“接着他又说你这是长大了,这是什么道理?”
冬青暗暗咬牙,他真想给三子这个多嘴的来一棍!
宿窈问了他就得回答,而他又不能对宿窈把话说太全,只好和她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以后你就明白了。”
听到冬青这样说,宿窈就知道他是不会告诉她了,她瘪瘪嘴,“嘁,有什么好神秘的嘛,不说就不说。”
宿窈本想使性子冷冷冬青,偏偏心底又记挂着冬青一大清早便碰井水也不知有没有受凉。
她伸手抓过冬青的袖拉到自己跟前,把袍子上扯了几寸,露出骨掌分明的手背,她摸了摸,“你的手好烫,我以为会是凉的。”
柔若无骨的小手团在他的掌心,绵乎乎的触感穿过纹路渗进骨血,他突然想到了梦里的宿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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