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玩,佳怡反正没事,她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从意大利到了法国,已经是十一月份,惠城穿上嫣红的长裙,外面套着薄风衣,而佳怡已经穿上了薄呢子双排扣的黑大衣,头上戴一顶浅灰的蓓蕾帽,长发挽到耳后,唯独悠长的脖颈间系上赤红的羊绒端围巾。
惠城看她不够,缠着她去小酒馆畅饮,期间不断有人过来搭讪,惠城撩一撩眼波,把男人们勾得不行。佳怡同样欣赏她风情万种,雪白的指节里夹一根香烟,沉醉愉快的吸一口:“你真是个妥妥的坏胚子,就喜欢看男人难堪。”
惠城无所谓地耸肩:“又没有合我胃口的。”
话锋一转,她试探的靠过来:“佳怡你还记得阿伟么,他最近进了剧组,但是听说被排挤得厉害。”
佳怡把青烟喷到她的脸上,不接受试探:“新人么,总是要吃点苦的,上万的人想要出名,这条路自然不好走。”
惠城不晓得是开心还是丧气,气呼呼的撇过脸:“没人性,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坐到半夜十二点,惠城终于相中了位高大成熟的法国男人,两人相携离去。
佳怡不是个传统保守的人,只是嘴巴很挑,轻易不会动口。
佳怡回到国内海湾,天气彻底凉下来,冷锋过境的当口,一夜之间降了十度。
这天去了趟半山别墅,厉爸爸过大寿,别墅外的花园里停着海一样的豪车。厉爸爸身边时刻围着两位太太,一位太太四十上下,一位才三十,两位保养良好的美人片刻不松懈,不肯给对方机会。厉爸爸好不容易抽身出来,领着佳怡同交际长上的朋友介绍,这位是他的掌上明珠,是他看重的长女。
佳怡少言,见人就微微笑,厉爸爸欣慰地拍她的肩膀:“什么时候玩够了,到公司里来上班吧?”
佳怡好奇爸爸到底看重自己什么:“我连一个相像的毕业证都没有,你二儿子和小儿子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不是应该找他们么?”
厉爸爸嗔怒着剜她一眼:“那也是你的亲弟弟。话说回来,他们书生气都太重了,你嘛,跟我年轻时候像的很,我知道你能行。”
佳怡确实也玩腻了,想找点事情做,于是含糊着答应。
等回到公寓,一位穿着半旧不新薄大衣的青年从拐角里走出来,佳怡用余光瞟了他一眼,不管,继续开门。
陈锦辉从背包里拿出白信封,信封鼓囊囊着,他把信封从侧面递过来,呼出的缥缈的白气:“里面有些旧钱,希望你不要介意。”
佳怡一把打开他的手,五颜六色的钞票瞬间从口袋里飞出来,迎风飘得漫天都是。
电梯关上的当口,她看见陈锦辉弯着腰在地上追逐着纸币,追一张捡一张。
佳怡住在十六楼,视野非常好,她洗个热水澡出来外面骤然变了天,乌鸦的天空隐出金黄的闪电,未关好的门窗哐当当撞地激烈,大雨眨眼瓢泼的打下来。她擦着头发去关窗,突然看到楼下的身影。
陈锦辉站在路灯下,抱住自己的背包,迎着哗啦的大雨站住,直站成了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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