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怡抬手把胳膊肘撑在窗沿上,笼住火心点烟。
天佑见她没反应,丝毫不见怪,把好脾气发挥到炉火纯青的巅峰状态:“自从你走了,我就把别墅关门了。我知道
你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也再也没请他们过来。”
佳怡仰起下巴,冷淡的吐出眼圈,眼尾在暗光下变得狭长:“这些不关我的事。”
“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天佑慢吞吞地笑,两颊处冒出梨涡:“我们以前那么好,你一直很关心很维护我的,对不
对?知道我逃课去赛车打架,也没跟爸爸提过一个字,我的那些女朋友找来麻烦,也是你一一摆平。临近考试了,
也是你通宵达旦地帮我准备资料”
他的话语平缓又柔和,跟温泉冒出的流水,带着明显的白烟和热度。
金黄的路灯一遍遍的送来灯束,佳怡对他说的不感兴趣,眨眼天佑已经说到了小时候,他的眸子里沁了波光:“你
是不是不想听?那我们换一个地方谈。”
佳怡朝两边的路况看了又看,发现已经重现转到了上山的路,她的眼神彻底冷下来:“天佑,现在很晚了,我需要
回家休息。”
天佑莞尔:“那间公寓算你的家?还是陈锦辉的别墅算你的家?”
眨眼间,他已经把车开到了临崖的空地上,放目远眺,能看到大半个香港的繁华夜景。
佳怡要开门,然而车门被他锁死了。
天佑倾身过来,抓了她的左手用两手包住,送到自己的唇边:“姐,四年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佳怡挣了挣,没抢回自己的左手,于是很快放弃了无畏的挣扎。
厉天佑一向就是如此,看着亲和随意,骨子里却是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
佳怡只好转换策略,恢复寻常的风度笑意:“怎么会?天佑,是你多想了。”
天佑再往这边倾,白皙英俊的五官悬在她的上头:“你这是在逃避,不想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我还是要再讲一
遍,那天是我喝多了走错了房间。但是说到底,我们也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是我昏了头,是我做错了,是我认错了
人,姐,你为什么要因为一次错误否定我们过去所有的一切?”
话到这里,天佑眼角发红,一下下蹭着佳怡的手背:“你惩罚了我四年,四年还不够吗?”他蹭完了手,又跟大型
犬类似的过来蹭佳怡的脸,鼻尖对着顶了两下:“我好想你,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佳怡鼻尖满是他的味道,眼见他越说越离谱,啪的一声奉送了一道耳光。
天佑怔怔偏过头,又转过来,神色哀伤地看她,薄唇颤动两下终于撤开身子。佳怡再要开门,这次就开了。
她走到平地边缘,凉风迎面阵阵刮来,身后传来关门声,随即一具结实温热的躯体从后包裹上来。佳怡没有躲,也
躲不过,只要他不放弃,他们的血缘在这里,永远都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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