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还未来得及化为现实,梁怡芳便像一阵风似的,送来了隐秘的馨香,又不客气的随风而走。
佳怡从他手里退了出去,唇角愉悦的弯了起来,两条纤长的手臂抄进睡裤的口袋里,她朝大门口走去,外头绿油油
的树叶哗啦啦的响了两声,在日光的闪耀下落下极小片的阴影。
她悠闲畅快的走了几步,忽而回了个头,黑如水墨的发丝飞舞着遮住她的半张脸,而剩下那半张在明亮的光线下,
变得浅淡如水,带着一圈圈五光十色的光晕。梁怡芳唇边擒着微微的笑,似远似近,正像是从某种非现实的情景中
走出来。
“开个玩笑啦,你别介意。我出去散散步。”
“那,你早点回来,待会儿带你去逛街。”
这是他最后能说出来的话。
天佑的胸腔没由来的窒息着,激烈的欲念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让他受不了的喧嚣杂闹。那声音从幽
暗之处如流水似的荡出来,开始荡一小圈,然后是再大一些的圈,再后来几预破开一分为二,似乎有一头张着獠牙
的怪兽在底下,尖牙利齿轰然巨大,牙尖滴下饱满的血滴。
他需要时间平息下来。
太阳从天空的正当中,徐徐往下倾斜,一直到了落日余晖从大片的玻璃墙射到他的背上,他还坐在高脚椅上,手指
紧扣着高脚杯。
天佑抬起手臂喝酒,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只余一滴挂在杯壁上,好一会儿才落进干燥得口腔里。
佳怡踹着兜,在铁门内的绿茵从里晃荡了一会儿,接着直直朝大门外走去,又是溜滑逗鸟似的直到了公路边,沿着
指示牌的方向到达公交站。她很走运,没两分钟就等来一辆大巴车。
佳怡从口袋里掏出男士的钱夹,从里头翻了一会儿,抽了一张一千块的票面,嘻嘻地笑:“给找零不?”
司机踩下油门把车子飞速地开了出去,顺便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小姐,你就算把我的钱箱子打开全送你,那也找
不开的嘛!”
说着他抽了一下鼻子,又是瞪了佳怡一眼:“哼,有钱人,连车费都舍不得付,现在啊世风日下,穷人大方有钱人
吝啬。你有钱就有钱,还来做什么公交车!拿着一千块打个电话,还怕叫不到出租车?”
佳怡被他炮语连珠的狂批一顿,还是在笑,任她有含沙射影批评厉天佑的份,也有别人说她的份。这个世道就是这
样,风水轮流转,转眼到他家,谁都不要不服气。
佳怡穿着几万块一套的真丝睡衣,脚踩限量版拖鞋,坐着一趟价值一千块的大巴车滚回市里,又在士多店里买瓶两
块钱的水换出零钱,好不容易折腾着跳上出租车回家。
她都计划好了,要是梁硕不在家,她就用厉天佑的钱叫来开锁师傅。门敲了两下就开了,梁硕打着赤膊端着一盆面
条,呼哧呼哧的吸,吸了一嘴的汤汁,含混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佳怡带上房门转身,梁硕回到饭桌前,继续大口大口地捞他的青菜鸡蛋面,跟没吃够牢饭的混混没什么两样,左边
胳膊上还打着白色的绷带。佳怡凑过来捏了一捏,梁硕倒吸一口冷气,面条刚好溜进喉腔,随即被他从鼻孔里喷了
出来。他赶紧捂住鼻子红着脸别开,猴子似的窜进厕所。佳怡也被刚才那画面惊到,赶紧去冰箱里捞了瓶矿泉水镇
压。
梁硕对着镜子懊恼地抓头发,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他洗了两次脸刷了一次牙,在把下巴仰得高高的屁股也俏得高
高,对着镜子剪鼻毛。搞完这些还不够,又进了淋浴室冲澡,他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换了套衣服出来。
佳怡跷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见梁硕气势汹汹的过来,赶紧先发制人:“大哥,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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