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就着这个半蹲动作,将头一歪,把一边脸蹭在楼临掌心。
楼临手掌与他一贯温良的外表不同,滚烫如火。玉疏只觉半边脸颊都在发烧,她想,现在脸一定红得不像话。
嗯,不是喝酒喝醉的原因。
楼临也没动,掌中幼嫩触感让他一时有些忘神,竟突然忘了要出口的话。
他目光柔和望去,这是他放在掌心,娇养了十年的明珠。十年的纵容和宠爱,终于让她能肆意飞扬,活得像个真正的天之娇女。此刻玉疏因犯了错,睫毛低垂,眼眸半敛,是难得的乖顺,小脸卧在他掌心不肯说话。其实这是一个非常依恋的动作,只是两人竟当局者迷,谁也没有发觉。
只是楼临忽然落在玉疏衣领上,那里明晃晃一个火红唇印,叫他微微拧起眉头:“宴宴,你今日出宫,去了哪里?”
玉疏吃吃笑:“哥哥,我每次出宫都有你的人,你去问他们呀。”
楼临耐下性子:“宴宴,你明知道那些侍卫都是为了保护你。”
玉疏就抬起头,眼神朦朦胧胧的,去拉他的衣角:“我知道呀,哥哥,所以我不是每次都带着他们吗?”
楼临居高临下望下去,她可能是觉得这个半蹲的姿势有些难受,竟就这么席地坐下来,两只手懒洋洋向后支着,愈发显出胸前玲珑线条。此刻眼如秋水,面如桃花,仰头望着楼临,也不说话,就抿着唇儿笑。
明明衣着整齐,却让人生出无限遐思。
楼临目光一凝。
那个曾在他怀中撒娇却偏偏早慧的小女孩儿,已长成一个能让男人心动的女人。
“宴宴,你年纪也大了,以后也要注意避讳,不要随便和外男出去。”楼临越想越生气,皱紧了眉头:“甫之也越来越没个分寸了,什么地方都肯带你去!”
玉疏仍是笑嘻嘻地:“我没有和外男一起出去啊,每次我都是和甫之出门的。哥哥放心,我们并没有去什么三教九流的地方,不过是去酒馆喝酒而已。”
她一口一个“不是外男”,一口一个“我们”,楼临不知怎的,听得愈发烦躁,几乎连温良面具都带不上,却又见原本跪坐在地上的玉疏直起身子,将唇贴到他脸边,灼热的呼吸就落在他唇边,还带着些馥郁的甜香酒气,几欲能将他也醉倒:“哥哥也发现我长大了吗?”
楼临勉强挪开一些,却瞧见玉疏好像因他这个动作生气了,撇了撇嘴:“哥哥,今天出去的时候,甫之说要我下降给他呢。”
“砰”的一声,楼临手中一直握着的茶盏砸在了桌上。
玉疏看他的表情,心中简直笑个不停。她敢拿一切来担保,楼临以前一定没这么失态过。失态到不仅砸了茶盅,连表情都没管住,露出一点格外可怖的神色来。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甫之性子太狂放了些,不是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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