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的茶碗凝在唇边。
来人露出一点熟悉的、温和而纵容的笑意来:“宴宴,好久不见。”
唯一不同的是,笑的时候,脸上多了一道肉色伤疤。只是那道伤痕不但丝毫无损他的俊美,反而让他整个人如宝剑出鞘,锋锐不能逼视。
玉疏眼泪滚进了茶碗里。
片刻之后,她才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似的,将茶碗往地上一扔,就飞扑过去,挂在了他身上。
楼临双臂一拢,将她严严实实兜在了怀中,才满足叹息一声,“宴宴。”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宴宴,哥哥回来了。”
玉疏死死揽着他的脖子,抱着他嚎啕大哭,眼泪全蹭在他脖子里,楼临也不理论,只是拍着她的背,怕她反而喘不过气来。
不知哭了多久,玉疏喉咙都哑了,眼眶里连一滴水都再流不出了,才抽噎着摸了摸他脸颊边上那道新生的疤痕:“这是怎么回事?”
楼临顺势握住她的手,只是一笑:“不小心伤到了,过段时日便好了,并无大碍。”
玉疏气他连自己的伤都这么轻描淡写,仿佛是砍在别人身上一般,不由嘟囔了一句:“那哥哥可要保护好自己啊,因为你破相了,我就不要你了。”
楼临非常纵容地摸了摸她的发鬓,笑道:“是么?那我正好相反,无论宴宴怎么样,我都要你。”
玉疏原本只是瞎抱怨一句,不想倒是听到一句这样温情的话,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脖颈上,牢牢赖着他。
温热的、会笑的、活生生的哥哥。
她心中泛起许多陌生的情潮,前世没有过,这十年也没有过,就好像许多掩藏在海面下的礁石,被这突如其来的分离一撞,此时全部露出了峥嵘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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