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诸事,玉疏一概都不知道,所幸还没丧失理智到极点,换了男装骑了马,还带了侍卫,就出了宫。
她面色沉沉,身下千里名驹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的心情,跑得飞快。她本来发热的脑子被风一吹,逐渐平静下来,只是越平静、越难熬。
因为内心深处那点最隐秘的心事,也终究浮了上来:她真的是因为想自私地逃离这段逆伦的关系,而向楼临提出要成婚吗?
不是。
在她想明白这个答案之后,玉疏才真正觉得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在她没有这么在乎他的时候,她可以引诱他、可以占有他、可以同他欢爱、可以和他只争朝夕,不论未来。
可是当他一点点让她陷入这个天罗地网的时候,她才真正发现,她心疼他、她在乎他,不想成为他的包袱,不想成为他的软肋,可是却是她自己,亲手制造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兄妹逆伦,血亲相奸,一旦为人所知,必将万劫不复。
这世道真有意思,不喜欢的时候反而可以放肆,越喜欢却越来越克制。
玉疏拉住缰绳,将速度放缓,然后忽然问仇隐:“仇隐,你天赋惊人,剑术拔群,跟在太子身边,前途无量,就这么调来我身边,每天不过管着这点安防小事,你甘心吗?”
仇隐其实隔她还有一马之距,但玉疏知道他听得到。他也并未犹豫,对着她这种刁钻问题,脸色都未变,只是平静答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吩咐。”
玉疏闻言,不由问得更刁钻了:“太子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么?”
仇隐只道:“太子是君,为人臣者……”话还未说完,便被玉疏打断了:“我不要听这种套话。”
仇隐面色还是淡淡的,只是一指腰间宝剑,问:“公主知道这把剑的名号吗?”
玉疏以前听楼临偶然提过,便“嗯”了一声,答道:“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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