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卿面露倦色,又时不时的咳嗽,顾轻音便让他早些歇着。
他却不在意,凤目流传间,锋芒尽数掩去,只余无奈、执着和情意。
顾轻音的心柔软似水,全由着他渐渐倒在自己身上,最后直接变为枕在她腿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再提及韩锦卿的过往,只说些稀松平常的事,顾轻音的手指穿过他乌黑的发丝,缓缓梳理、拨弄着。
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开口,“其实,官场上的所谓进退,不过人心而已。”
韩锦卿唇角微勾,正面仰视她,墨玉般的眼眸闪烁着星辉,“我以为,你不会过问我的事。”
顾轻音与他对视片刻,低柔道:“你别多心。”
她只是担心他,至于他正在参与的或计划的那些,她并不想知道。
韩锦卿勾住她的脖颈慢慢往下拉,然后飞快的起身,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下。
唇瓣一触即分,纠缠的目光交融绵长。
他们都太聪明,又都太克制,懂得在现下彼此的立场上,怎样小心翼翼的守住他们之间经历无数后的那点珍贵情意。
韩锦卿自然感觉到顾轻音对他的日渐包容,她分明早已看出了他说这几日不在京城不过是个幌子,却避而不谈,甚至给他找了台阶。
他知足,感激,但他还不能对她亮出他的底牌,他只希望在自己的掌控下,尽可能的给予她保护。
“哦?我倒是希望你多心。”他语调慵懒道。
顾轻音愣了愣,“什么?”
韩锦卿似笑非笑,“比如,我这会不停的变着花样说话,是不是想把你留下来?”
顾轻音有些慌乱,咬了咬唇,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她正在接受宁非然的癔症治疗,药浴和针灸都已做足了疗程,只差与宁非然……她不敢再深想下去。
此法听来虽荒唐无比,但却是她目前所知的唯一可根治癔症之法,宁非然没有必要骗她。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得不多想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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