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珍忽然打了个激灵,
对方穿着白布衫,灰麻料的裤子,普通下人的装扮,可就是被他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仿佛随意的一件破布衣放他身上,就像是渡了一层金光
吴敬颐不躲,大大方方的沿着窗棱往门口走,抬腿越过门槛,直接走进来了
他的脸很白,轮廓越发明晰深刻,这白带着一股子苍白缺血的贫弱,鼻梁高挺,薄唇浅到快要被忽略曼珍直视着青年的头脸,心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脱了衣服像丛林里的野兽,穿上衣服便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小环挡住吴敬颐:你过来干嘛,小姐又没唤你!曼珍打了个响指,让小环出去,她起身换了个地方坐,从餐桌移到客厅的沙发处,一条腿在裙摆下叠到另外一条腿上:你找我有事吗 她对他向来没有什么正经的称呼,一直都是你你你,或者喂喂喂
吴敬颐立在茶几边,规矩站好,也没有进一步迫进,薄唇里吐出闲闲的几个字:小环对你很好,你不该打她曼珍气笑了,心里骂到关你屁事,但这句话万万不能出口,出了口显得她是粗鲁的流氓,反会衬得他却完美的好涵养
吴敬颐见她笑了两下不笑了,单是垂眉淡目的看着自己,他忽的上前一步,绕开茶几,走到沙发背后,身子微微前倾着仿佛要同她交颈私语一阵轻飘飘的热气荡过来,曼珍的脖子短暂的酥麻了一下,吴敬颐的呼吸不近不远,声线也是不高不低,似是平常话语
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书
曼珍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她极力梗着脖子装傻充愣:书 什么书 你要是说到书啊,以前我好心借给你的那些课本,都几年了,你也该还给我了吧!吴敬颐被倒打一把,苍白的薄唇边慢慢的挑起一丝笑,他直起腰身,长长的哦了一声
哦的意味深长,哦的不同凡响
金曼珍的胸口鼓噪着,里头塞了一万只蝉虫,东突西撞,齐齐混乱的挥动的翅膀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立时起身,像是扇小环那样抽他一巴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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