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取下蓝布背包搁在桌面上, 从里面掏出两个油纸袋,把其中一个掰碎了,露出喷香的猪肉馅儿仍旧食盆里,吴敬颐就着冷水吃另外一个,就那么半蹲着,眼里望着小黄,小黄无忧无虑吃的欢快,嗯嗯的哼嗷嗷的嚎,吴敬颐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机械的吃饭烧饼烧饼对于他来说,足够,对于金曼珍来讲,却远远不够如果她真的在这里,他又拿得出手吗
想到这里,吴敬颐起身坐到床边,很有些浑噩的床底板的木条上捡出一包香烟,这是报社里的小编辑分给他的,他学着抽了几根,如今已经融会贯通起来,熟门熟路的叼住,用火柴棒划出丁星火花,沉迷的深吸了一口
小黄吃不够,还要再吃,吴敬颐咬住烟头蹲下,摸摸它的脑袋,森森跟它说话:我一无所有,你也一无所有,有一口吃的就行,别太贪心了曼珍是逃着回家的,在浴室里耽搁许久,她躺在白瓷的浴缸里,赛雪的肉脂同白瓷相称着,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浑身的皮毛纷纷张开,她闭上眼不由喘息一声,抬手摩挲自己的脖子,接着游弋往下,握住了自己的奶子她自己摸来摸去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受,脑子里非得想着刚才的画面,或者之前的画面,若她的手是吴敬颐的手,若是他坐在浴缸边,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呢
这一次算是和好如初的会面,然而转头一想,这又算哪门子的如初,如初的如初,他们互相之间从来没有好脸色
日复一日的,曼珍日日早起,都要在挂历上画上那么一笔,这已经过了几天了,合适她再去探望他么小环问她在想什么,曼珍食不知味的,再翻起那本淫书,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惊异和新鲜感
这日放学,家里的汽车还没到,金曼珍肩上挎着书包,藏蓝色的百褶裙下是一双细细的脚腕,着着雪白的白棉袜子,脚上踏着一双黑漆的皮鞋,有些路过的时候跟她打招呼,她全是闷闷的一点头,眼也不抬一下,这也就解释了曼珍为何总是没什么人缘
太没追求,成天脑子里不晓得装了什么实际的东西
直到一条面熟的黄狗,浅棕的毛色蓬松松的,仰头对着她就汪汪两下,张嘴露出几颗尖牙曼珍眼里骤然一亮,同它打了声招呼,叫它小黄,小黄蹦过来咬她的袜子,曼珍哈哈笑着抬头,正见吴敬颐冷清的立在校门口的墙下,他套了一件深蓝色粗布褂子,背上背着一只鼓囊囊的大包,恍惚间仿佛是对她微微笑了一下,曼珍快步过去捉住他的手臂,有些急又有些慌:你这是要去哪里吗 吴敬颐身量颇高,姿态却是铮铮铁骨的,非常有涵养气质他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林荫小道:我们去那边说话哦!曼珍追随过去,及至几颗高大的杨树后,他仍旧直视着前方迈着大腿,曼珍跑了两步跟上去,拉住他的胳膊:敬颐哥哥吴敬颐前行的动作一顿,当即抄手牵了她的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