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怎么了?”
金公馆里的氛围无比骇人,阿冬每天都睡不好:“表哥,我不想在那里做工了,我好怕。”
温碧军把她带到屋檐下,转身回去拎回菜篮,里面的鸡蛋已经碎了好几个。
他蹲在那里理了半天,阿冬递来绣帕:“表哥擦擦手吧。”
温碧军揩完手指,由下往上审视打量她:“金小姐怎么样了?”
阿冬的嘴唇动了动,具体的说不出来:“不是很好。对了,她、她有问起你。”
温碧军当即站起,想了又想,道:“你有办法把我带进去吗?”
阿冬筛糠似的摇头:“表哥,你别去了,院内院外守着好多人。你去也是送死的再说,吴先生也不会对小姐怎
么样啊,她不会有危险的。”
温碧军跟她说不通,无言转身,离开前嘱咐她,有需要的话随时通知他。
曼珍的左脚腕上了药油,红油覆在青紫的皮肤上,泛着五花八门的油光,皮胀成薄薄的一层,像是坨快炖熟的肉。
吴敬颐没请医生,早上醒来揉一次,晚上回来再揉一趟。曼珍后知后觉得知觉到痛,睡觉的时候轻易不得翻身,避
免睡觉的时候压到她,敬颐在大床便架起一张折叠的铁架子床。
曼珍睡了几天,睡得浑身无力肌肉萎靡,头昏脑涨胸口腐闷,唯一还能说得上话的就是阿冬。然而现在她已经不喜
欢阿冬了,连同她做的饭菜也一同失去了吸引力。她一唤阿冬,阿冬缩头缩脑的进来,曼珍知道不应该怪她,只是
看着这张怯懦的脸,但凡一丝的风吹草动,就回跟兔子一样钻回洞里。
曼珍看阿冬,总是能想起小环。
不是好人就能衷心,要得来一位衷心无二的伙伴,那靠上天赐下的缘分,而她把这份缘分给丢了。
如果小环还在,估计是要跟吴敬颐打起来,最后还是小环吃亏。
算了,她还是不回来的好,免得总是受刺激。
曼珍苦笑一声,猜测自己还能挨多久。
过了几日,冬雷开始不长眼的劈下来,轰隆着在耳边炸开,就是不见下雨。房内开着暖气片,她的身体丝毫不冷,
心口却怎么也热不起来。毫无生气的再挺了几日,曼珍已经能够跛腿下地,在一日寂静无聊的傍晚,趁着阿冬不
在,曼珍终于提起客厅里的电话听筒,手指伸入卡槽拨了几圈。
吴敬颐准点回来吃晚饭,端起汤碗,从里舀出金澄的排骨汤,亲手喂给她吃,曼珍喝了两口便扭开头:“不舒服,
喝不下了。”
敬颐换了粥继续喂她:“是不是反胃,怀上了?”
曼珍猛的一抬头,乌黑的睫毛下眼里冒出火花:“怀你娘的怀!”
敬颐笑着摇头,自己快速解决了一碗白米饭,叫人进来收拾餐桌,佣人没进来,反倒是手下擦着冷汗匆匆跨门而
入:“衙门的警察来了!”
这话刚说完半秒中,穿戴藏青色制服镶着白边的队伍沓沓沓慢吞吞的游进来,领头的队长腰间插着一把手枪,笑眯
眯拍手道:“吴老板,吃饭呐。”
曼珍瞧这风向不对,胸口寒了又寒,敬颐面无表情的扫她一眼,起身后已经带上了有礼的笑脸:“什么风把您吹过
来了?这个点还没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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