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全是不入流的自轻自贱。金小姐穿洋装着皮鞋,袜子还是透明肉色的,那洋装薄薄的纱料,他看一次恼火一
次,用文绉绉的老话含沙射影地骂她。
曼珍不跟这个老古董一般见识,全当做耳边风,趁着余老头外出巡查铺子,旋风一样涌进院子,两个保镖手里拎着
五花八门的礼物,逮住一个就送一个,直把余家上下送的合不拢嘴。等她再来拜访,余家人也就不好意思直接赶人
走。
曼珍拿什锦糖果诱惑院子里疯跑的胖娃娃,胖娃娃梳着个朝天揪,留着哈喇子靠近,曼珍把他的嘴巴喂得满满当
当,一把抱起他当护身符,余老板穿着素长袍跨进来,登时冷喝一声:“小瓜子,快下来!”
出其不意(二更)
小瓜子和曼珍齐齐背过身去不理他,余老板头顶冒烟的甩袍子,进了上房,在里头发了好一通脾气。曼珍在院子里
溜一会儿,等待风波平息后钻了进去。
里面的人被余老板轰了个一干二净,他见金小姐还敢进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曼珍见怪不怪,小瓜子突然说要尿
尿,曼珍用脚扒拉过垃圾桶,给孩子把尿。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童子尿溅了余老头一裤脚。
老头子气血上涌的拍桌:“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样到我家里来作乱!”
曼珍哈哈干笑:“就谈一会儿,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余老板横了她一眼,颤巍巍的起身,去了书房,曼珍赶紧放下胖小子活动胳膊肘,谁知道这白胖的玩意儿这么重!
一个小时后,曼珍笑意盎然地从书房出来,余老板上下左右的打量这个女娃子的背影,重新喊住她:“你是认真
的?不是开玩笑?”
曼珍一想,口头协议也会变卦,于是重新滚了进去,借了钢笔和白纸刷刷写下合约。老头子立在一旁痛斥:“年轻
人不知道练练字!”
曼珍压了自己的手印,又监督着他也画押,合约一式两份,她将剩余的那份叠好递过去:“现在反悔也晚了。”
余老板骂也骂完了,花白的眉头深拧:“只要你能做到,我答应的报酬一分不少。”
接下来半个月,曼珍游山玩水似的,下从西山的普陀寺请了位高僧下山,又在余老板的周游下,神秘兮兮地联系另
外几位医药界的老板。
所有人,包括苏四少,以及吴敬颐,都在等待观测着,看她到底兴风作浪着,会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谋略来。
曼珍派人监视吴敬颐,吴敬颐自然也派人监视金曼珍。各自都像一条冬眠的蛇,等待时机伸出獠牙伺机猎捕对方。
五月份最后一天,八九点钟的光景,金玉森得了暗线正要外出,楼梯上忽而想起皮鞋沓沓的声音,他也就随意仰头
一看,忽而意味深长的笑起来。曼珍换上一件黑色翻领的衬衫,长下摆塞进高腰格纹长裤腰内,黑长发披肩脚下配
一双短马靴,外面套一件线条硬朗中性薄西装。
曼珍无意撇过来的目光隐隐发冷光,
黑的浓黑,白的雪白,红的有很有点秘密质感。这强烈的色彩反差,令金玉森品了又品,忽而不急着出门了,歪着
身子撑着沙发扶手,优哉游哉的抽雪茄:“这是去哪里干仗?”
曼珍从楼上下来,没料他还在家。纤长手指拂开肩头的长发,曼珍的红唇边荡开一丝笑意,俏皮又挑衅:“要你
管!”
说着她已经越过门槛出去了。
保镖队伍和温碧君护送着她到了颐和饭店门口,颐和饭店正跟万怡公司同一条街道。不过在大堂里坐了片刻,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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