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这荤其实也没有几块肉,然而伴着这点荤油的香,大家吃得很带劲。
直到饭堂里没人了,曼珍还端着碗数米粒,小吴不想打扰她,因着还要去找爸爸玩,所以也溜了。
曼珍干熬着,像是突然被甩到岸边的一尾鱼,扛了好些天,这日天彻底的黑下来时,孙工头过来签字下班,曼珍忍
了又忍,在他转身时喊住,心虚颤抖:“那、那个人,就是那个最高个的,怎么每天都没看到他去吃饭?”
孙工头低着头,也不知是个什么表情:“我也劝过他,他好像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吃饭。”
“那他吃了吗?”
“吃了!当然吃了,我亲眼看到他自己带了米糕和水,就在院子那颗老树下吃的。”
次日,白天她不敢去看,直到了晚饭的点,让小吴自己去吃饭,她躲在办公室的门后,吸气屏息,透过门缝盯着窑
口,时间拉锯得太慢,很久之后,氤氲的霞光下,一道打着赤膊的长身影从里面走出来,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曼
珍往后一躲,砸到墙面上,脑门上全是热汗,心脏撞击的声音大得满屋子都听得见。
眼眶含着泪水,流了又流,流到她发困,曼珍走到办公桌后,脱力地趴上去,等小吴回来就收拾回家。
迷迷糊糊中,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根灼热的手指自脸颊轻轻滑过,曼珍突然惊醒,正对上吴敬颐压低的脸庞,他的
面相成熟了很多,眉骨鼻梁和脸颊全是利落的线条,男人的汗水味浓烈的飘过来,长刘海散乱间,底下竟然还有明
显的白发。
敬颐凝望她的脸,发觉曼珍眼睛微肿着,显然是哭过了,心中刺痛的同时还带着微妙的激动快乐。
曼珍眼睛都不眨一下,后脑勺沉甸甸的,脑海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说什么,红唇半开着,敬颐扫了一眼赶紧挪开,
撤开身子去抱沙发上沉睡的小吴:“他刚才玩得累了,我看他快睡着了就抱回来。”
曼珍无措地嗯了一声,手忙脚乱的起来要接孩子,敬颐避开走到门口:“你还有包要拿,关好门去路边叫车吧。”
铁门锁好,两人在夜风中排排站,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好不容易等到一辆出租车,曼珍先进去,敬颐抱着小吴后
进去。没过半个小时,到了巷子里一排青石板的房子前,曼珍抖抖索索的拿钥匙开门,敬颐跟着进去,这是一套三
厢的小院子,中间种一颗枝繁叶茂的石榴树。
曼珍拉下墙边的电灯绳,推开中间那一扇门,声腔嘶哑绵绵:“快进来吧,起风了。”
敬颐抱小吴进去,找到大床边的小床,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搁上去,曼珍打了热水过来,坐在床边给小吴擦脸,孩子
年纪还小是真贪睡。身后传来水流滚进铁盆的声音,敬颐自顾自地找了毛巾擦身子。
曼珍始终不敢转身,简直要抱着小吴逃避着睡过去,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一具火热半裸的身躯从后拥过来,濡湿
的唇贴到耳畔,男人的声音低极幽转:“曼珍,原谅我。”
怕弄醒小吴 ,曼珍挣扎着出门去,正要进隔壁间关门,敬颐尾随而至,手掌瞬间卡住房门,生生把自己硬挤进
去。院内的灯光从窗纱后飘进来,曼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没头没脑地抽泣起来。敬颐牵着她的手坐到床边,自己
确实跪在曼珍身前,搂住她的细腰,将头埋进柔软的双峰间。
曼珍隐约间,察觉有水痕进了里衣,忽然间,那些余留的惧怕、逃避和浅得不行的恨意,已经彻底的消散掉。她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