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是说,“找好了,要不我的行李运去了哪里”,“你要是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可以来找我,我…我比较有经验。”
很久以后,孟初无意中看见一期刘导的专访,才知道他说的那个经验,不是租房的经验,而是买房。
但是当时当地,作为在北京呆了四年的老油条,她对这个纽约飞回来的帝国鹰说的“有经验”,只是保持了礼貌的微笑。
聊着聊着,一顿火锅吃到了晚上十点半。孟初看了看钟,算了算地铁停运和学校门禁时间,打算告辞。
这边说着要走的话,刘紫荆那边就拿起了随身的外套,和她一起出门去。
喧嚣的火锅店外,城市夜景和着晚风,显得很宁静,连汽车都像在安静飞驰。刘紫荆的脸上流露出异常亲切真实的,只有独自游荡于异国他乡时才会有的恬淡、新奇,茫然、落寞。
眼前是无异于异国的,陌生的中国。
纽约的孤独是所有人的孤独,没有人会寻求怀抱和港湾,大家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那种孤独尚可忍受,甚至能够习以为常。可是在这里,在繁华拥簇下,孤独的形状一下变得鲜明可触,变成了北京四通八达方方正正的街道,一告别就是穷途末路。
他突然不想再一个人。
孟初感觉他们已经在火锅店门口站了很久,刘大导演的表情让她说不出要赶地铁的话,可是时间真的有些晚了。
一阵风吹过来,孟初撩了撩散落额前的碎发,还是说了一句:“要不我们,随便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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