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摇摇晃晃走在夜色之中。
那嬷嬷拭了拭额际的汗珠,对着帘边低声道:“姑娘,那……”姜媳的嗓音从轿中传来,透出几分低低的喑哑:“我涂在指甲上了,应当是成了。”
嬷嬷却有些犹豫:“姑娘,这样当真好吗?”姜媤冷笑一声:“怎的,你觉着我做错了?”平素最是温柔的姜媳,如今发了狠,竟让嬷嬷双腿打颤,几乎要跪下来:“老奴不敢!”姜媤便道:“你要记着,我做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娘亲那处,若你敢多一句嘴一一”嬷嬷吓白了脸,抖索着唇道“老奴定会守口如瓶。”
她那宝贝女儿还捏在姜媳手里,不敢不听的。
姜姆这才满意。
她低下头,望着自己莹白如玉的手腕,轻轻叹了一_田。
薛江沅,前世你护不住我,今生,莫怪我对不住你了。
薛江沅将药粉倾倒在她手腕的伤口上,另取了一块素净的帕子裹住:“这几日莫沾水。”
他叮嘱道。
黎莘晃了晃手腕,看他包的娴熟又漂亮,忍不住笑出了声:“薛大夫,那我如何沐浴,你帮我?”她随口就调侃他。
薛江沅和她相处近两月,哪还能不明白她性子,放下就斜眼睨她:“若你不便,我可相助。”
当下就把黎莘呛着了。
她瞪他一眼,哼了一声,抓着药瓶就进了里屋,还赌气似的重重阖上了两扇薛江沅哑然失笑。
笑罢,他又渐渐冷静了下来。
清霜来这里,又是为何?他心里直觉姜媤这回来的诡异,可细细想去,找不到古怪之处。
只得暂且放下不表。
七月七比黎莘想象的来的快,这是个好日子,乞巧节,外头早便热闹了起采。
听闻这一日街上多的是有情人,若不是有事,黎莘是当真想去瞧一瞧的。
好在即便这次赶不上,还有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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