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还要反驳。
他却将纤长食指按在自己唇上,比了了个噤声的手势,只优美唇瓣一启一合。
有人。
他如是道。
黎莘见状,下意识就回头去看,可殿门严实密合,哪有半点人影?
他在骗她。
有了此般认知后,黎莘又侧头望向窗台,果不其然,窗外夜风见凉,却不见面具人的踪迹了。
她磨了磨牙,将衣摆掀起来,望见脚踝上明晃晃的一条链子。
不由挫败叹了口气,爬下窗,回到床榻上去了。
她从枕下摸出个药瓶子,取了一粒丸药吞下去,熟悉的刺疼后,再开口,她嗓子已恢复男子的喑哑低沉。
也是巧了,他来这日,她药效正过,否则压根不敢同他说话。
黎莘躺在榻上,身上覆了一层微薄的锦被,微阖上双眸,将脑中的信息一桩桩一件件的捋清。
盈妃,何姑姑,三皇子,成婚的宁家二姑娘,这个来历不明的面具人。
当真是一团乱麻。
她细细想着,不知不觉间就这么闭上眼,沉入梦乡。
她并不知的是,当她熟睡之后,有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她房中,避过了门外的一众侍卫,宦官,宫女,轻轻松松的到了她床前。
他缓缓俯下身,伸手探入她枕下,将那瓶丸药取了出来,倒出一粒,置于鼻前轻嗅。
不出他所料。
宁舒曜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又把瓶子按好,放回了她枕下。
黎莘睡的正香,呼吸绵长均匀,窗外一缕皎洁月辉倾洒在她面上,隔着朦胧床幔,让她的面庞清美而剔透,如同夜中生晕的明珠。
不知怎的,宁舒曜心口微微一悸,蠕了蠕唇,只道出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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