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说着,从御座上站起了身,很是出乎众臣的意外地问站在最前面的刘逸道:“刘易安,朕问你,你到底是何方人氏,祖上是何人?”
听到李治如此问话,刘逸大吃一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敢隐瞒天皇陛下和天后娘娘,草民先父乃大唐故工部尚书刘审礼…今曰草民有天大的冤情要向陛下和娘娘申诉!”
刘逸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条白色的帛带,快速地绑在头上,并将一份写就的诉状呈在头顶!
“什么…”刘逸的一番话和举动惊震四座,朝堂上一下子似炸开了窝般,刘逸以白帛绑头以示孝礼的举动让包括皇帝在内的很多人吃惊。
听了刘逸的话,再看了刘逸的举动后,刚刚还和颜悦色的李治已经勃然变色,“你说什么?你真的是刘审礼的儿子?你这般举动是为何?”
随着李治怒吼的声音,几名身着鲜艳甲胄,腰跨佩刀的军士跑了过来,拦在刘逸面前,防备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陛下,娘娘,草民的父亲已经在吐蕃大营内病亡了!”刘逸跪伏在地,痛哭失声,他想不明白,皇帝为何还不知道自己父亲已经身死的事,难道鄯州的李敬玄没有奏报送呈朝廷吗?
“休得胡言!”边上一名刘逸不认识的大臣上前一步,指着刘逸怒吼道:“作为刘审礼的儿子,戴罪在身,竟然敢私自参加朝廷举办的武举,如今还敢在朝堂上蒙骗皇上,刘审礼兵败被俘,正在吐蕃营中呆着,如何来病亡一说,陛下请治此子扰乱朝堂,胡语乱言之罪!”
“陛下,娘娘,千万不可!”却是吏部侍郎裴行俭站了出来,同样跪伏在地,“此子真的是刘审礼的幼子,臣早已经知道,若要论罪,臣一并有罪,”裴行俭说着抬起了头,“今曰他说刘审礼已经病亡,肯定不是胡言乱语之事,哪有儿子诈父亲死的事,还请陛下先问清事由,再作处理!”
刘逸的这番举动,还有皇帝及朝臣们的反应把其他那些待授官的武士吓得不轻,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满脸的惊惧,桓彦范和敬晖这才明白刘逸今曰为何会如此。
而这时,帘后的武则天似叫住李治在轻声说着什么,李治也退后一步,在听武则天讲什么。
因为裴行俭的这般话,殿下没有人再站出来说什么,但私下间议论的嗡嗡声却响个不停,这事太离奇了,夺得武举第一名的竟然会是刘审礼的儿子,且在皇帝召见时候当殿喊冤,还说刘审礼已经病亡,大多的朝臣们虽然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几乎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事不简单。
李治露出威严的神色,重咳了几声,朝堂上议论的声音都消失了。
“将那状子拿上来,”李治吩咐道,再用手指着跪伏在地上的刘逸道,“你与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父亲刘审礼到底怎么了,是从何听到的消息!”
“陛下,据跟随我叔父去青海置赎我父亲的人回来报告,我父亲在他们抵达吐蕃大营外时,已经病亡五天了…”刘逸用快速的话语,将叔父一行如何抵达青海,李敬玄不愿配合,最后得到黑齿常之的帮助,才得以到吐蕃大营外,只是父亲刘审礼已经身亡。叔父等家人在吐蕃大营外哭求,吐蕃人感于刘审礼的忠勇,还有刘审礼家人的大义,把遗体交还给了刘府的家人,并一同将王孝杰也放了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陛下,父亲被吐蕃人俘虏后,凌然大义,不愿降服,也拒绝吐蕃人给予的治疗,这才因伤病不治而身亡的,还请陛下详查此事!”刘逸已经止住了泪,抬起头,看着前方,目光中饱含坚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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