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觉的朱大旺通红了脸,‘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筷子,起身走人,“不吃了。”
“朱哥,你这是干嘛?你等等我。”
翠兰看了眼女儿与凤澜,连忙追了上去。
她家老头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就生了气。
男人一脸淡漠,对他爹的行为熟视无睹,无颜顿时觉得嘴中的饭菜食不下咽。
夜晚,黑沉沉的天中星星点点,月儿娇羞的躲在云中探出了头。
朱大旺与友人喝酒归来路过女儿闺房听闻男声,醉意瞬间清醒。
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趁他不在家竟想玷污他的女儿。
神色一凝,朱大旺怒火攻心,走向昏暗的厨房抄起里头的扁担棍,气冲冲的往女儿那走。
看他不打死那小子。
然而刚将门推开,他双脚却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没有动弹。
屋里女儿靠在床头昏昏欲睡,那臭小子正蹲身在地为她洗脚。
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如在呵护珍宝。
那一刻,难言的感觉萦绕心头,朱大旺湿了眼眶。
他就算再爱翠兰也不曾弯腰为她洗过一次脚,可这小子
将手中小脚洗净擦干,凤澜把女人放平床榻上,细心的为她盖好被褥,端起地上的水盆回头直视门外人,“岳
父。”
面色平静,眼底无波无澜。
面容一窘,朱大旺有种被撞破的尴尬。他淡淡撇了凤澜一眼就走,倒也没再说些什么。
无颜一夜好眠,早晨醒来不见凤澜身影,问了娘才知随爹上山砍树去了,顿时内心忐忑。
也不知道爹会不会为难阿澜。
青峰山上,朱大旺粗喘着气坐在石头上盯着一言不发砍树的男子。
这太阳毒辣得他汗流浃背,砍没几棵就疲惫不堪,手软的很。没想到这小子却够有韧性,砍了一上午都未曾停过,
也不喊累,脚下的树干都要堆得比他人还高了。
果然自己老了,比不上年轻人了。
坐在门口盼望了一天的无颜总算在日落之前盼回了凤澜。
男人一身粗布裳,白皙的俊脸晒黑了许多,眉间疲惫满满,对她笑得温顺。
胸口猛的揪痛,无颜心疼的将手帕沾湿给他擦脸,“累不?我爹有没有为难你?”
凤澜静静的看着小东西没有言语,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缕顺,摇了摇头。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那点累又算什么。
两人浓情蜜意,一旁的朱大旺虽是不喜,但也没有打断。
自家的白菜终究被猪拱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与凤澜的相处,朱大旺打从心底越发喜欢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婿,不再与他有隔阂。
三月春来,杏和村的桃树枝开满花,风儿轻轻一吹,桃香扑鼻。
今日的朱家格外热闹。门外贴着大红双喜字,到处张灯结彩,朱老爷与夫人正坐在椅子上笑得一脸喜庆,等候着一
对新人的到来。
一群人将朱家围得水泄不通,几个比较胆大的孩童甚至跑进了屋里。他们高仰着头张望,对朱家入赘的新郎好奇极
了。
朴素的小屋透着几分温馨,硕大的铜镜前,女人手持红纸放入嘴中轻抿。本是五官精致的脸却因那眼边大红胎印失
了美感。
神色一泄,无颜抬手抚上脸庞,心生自卑。
这张脸自己看着都怕,她的阿澜……
“阿颜好了吗?爹和娘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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