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大乱,人人求仙长生,谁敢觊觎窥窃,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医书,猜你的病况,为你写方子……”
星然像一只受惊的白兔,瑟瑟道:“是鸨母引我来的。我无聊的紧,想看书清净。又很久没写字了,没忍住
手痒,对不起。”
她眼眸明澈濯然,无辜又委屈。临安看她的字,隽久清丽,有一股出尘不染的仙气。
心悦怜才时,临安发觉她已经写了很多方子。问这又是做什么。
星然脸颊泛红:“我怕当夜探的不准,就多写了几张。有偏苦口,也有偏涩口的,药效无异,你可随心选
用。”
她这般关心他,临安只觉得自己像个恶人。他收好那本医书,伸出手腕让星然再探。
“可以吗?”星然不敢伸手。
临安咧嘴一笑,似微风吹拂一池春水,温柔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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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象比之前好了三分。星然又探他的另一只手,仔细端详他的脸色,松开一口气道:“你记性真好,我当夜
与你说的按量吃,现在恢复的不错,同预期一样。”
临安微楞,“嗯,我记得的。”
“以后吃这两个药方。”抽出两张已写好的,星然解释说:“都是常见的药,不贵,就是有些苦。你含一颗
糖抵抵。”
她笑靥温婉,临安接过来时不禁问:“小姐,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因为我不是小姐啊。”星然将笔墨收好,冲他狡黠道:“我如今是醉隐楼的人,日后还要多仰仗你照顾,
当然要讨好你了。我懂得几分医术,可不得显摆求好?”
星然见临安神情复杂,心下紧张:“先生莫非觉得我不自量力,多管闲事?”
“不。只是……”临安欲说还休。他捡起那支蘸满墨汁的白毫,递给星然道:“再为我写几个字可好。”
他爱好文雅,模样清正,在这醉隐楼堪称一股清流。星然写下高山流水四个字。她不知临安是否会弹琴,只
隐约听见抽噎声。
星然讶然抬头,见临安正掩面垂泪。忙问:“又犯病难受?”
临安低声呢喃:“若是早些便好了。”
早些什么?星然不解,“该早些煎药么?现在也不迟,那药需你进过晚膳再服才好。”
“不迟。现在也不迟。”
临安呢喃间放下手,清绝的脸上一抹笑意,似新月初升般凄楚动人。
星然急忙扭头,自顾自道:“ 这几日里鸨母待我极好,只是姐姐们不甚待见我。许是我太无趣?”
“她们是羡慕你模样,见你不用挨罚,嫉妒罢。”
临安取了软巾给她擦手,发觉她葱白的纤细的手并无伤痕,一副好模样惹人疼,也惹人嫉妒。他说:“想当
年,我进醉隐楼,管教时不知挨了多少鞭子板子,身上几乎瞧不着一寸好肉。管教人不满意便没饭吃,落眼泪
的力气都无。”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当年我也是受妓子帮助,才没活活饿死。”临安见星然不说话,温和道:“所以我帮
你,不用觉得难过丢人,是我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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