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话她没法接。
两人往三年七班以前的教室走,路过舒沛文曾经的办公室时,姜芮对舒格说:“有一次你趴在舒老师的办公桌上睡着了,觉明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你,我看了他多久,他就看了你多久……”
从姜芮口中听到自己和孟觉明的过往,舒格头皮一阵发麻,姜芮又挽着她的胳膊:“我已经三十岁了,早就过了纠结感情的年纪,你不用觉得尴尬。”
舒格笑一下:“我从来都没觉得孟觉明会是我们俩之间的障碍,我们三个也不是三角关系。”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我今天想跟你说一些话,是不希望我成为你们俩之间的障碍,以觉明的xng格,有些事情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你。”
正题总算引入,舒格莫名觉得耳朵发烫。有时候她真的很讨厌自己这个毛病,所以她总喜欢在心里焦灼的时候把帽子戴上。
“学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跟你说说心里话吧。”舒格硬着头皮看了一眼姜芮,示意她往天台的方向走。
“孟觉明这些年的经历后来我都听说了,其实我想过,如果这些年我没有跟他失联,我一定做不到像你这样为他付出,更做不到替他来说话。”舒格语速比往常慢,生怕自己话里的逻辑不准确,她笑了一下,“你比我们俩都有勇气,说得到做得到,我们三个,只有你有资格谈论喜欢跟爱。”
这里是五楼,站在天台上可以看见整个学校的风景。舒格双手撑在栏杆上,眯着眼看对面楼上飞起来的灰鸽。这句话说完,她心里的焦灼一下子褪去。
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吹乱了姜芮的长发,舒格侧头看着出神的姜芮,对她微微一笑:“学姐,你真好看,其实没有变的人是你。”
爱一个人需要能力,做不到都是空谈。舒沛文和何春蓉始终相爱,却也因为脚步不同而分开十多年。舒格去不了北京,更去不了美国,孟觉明不会为了她不去北京不去美国。他们都没有错,只是满足爱的能力还不够。何况除了距离,还有青春期的心结与迷茫,还有后来的跌跌撞撞。
舒格用最真诚的态度跟姜芮谈孟觉明,姜芮本想说一些劝慰的话,却发现她根本就不需要。楼对面的灰鸽来回飞行,她们在天台上吹了许久的春风,看了鸽子无数次起落,渐渐平息心里因孟觉明dàng起的涟漪。
临别前,舒格将姜芮送到校门口,在她上车之前抱了她一下,“学姐,一个人在美国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常回来看看我们。”
姜芮坐进车里,对舒格说:“希望我们都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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