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宣一直提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将木塞重又堵住瓶口,将小瓶子隔空抛给陆一鸣,叫了一声岳父,伸双手过来搀扶许正清坐起来。
许正清身子有些发软。虽然假死,但五天滴水未沾,滴米未进,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陆庭宣来的匆忙,也没有来得及在身上带什么食物,见供桌上放着的高足盘子里面有水果糕点,连忙拿了一只柑橘来剥开递给许正清,又拿了两块茯苓糕过来。
许正清也实在是饿的狠了,吃的都有几分狼吞虎咽的,一点儿都没有平日看着的雅致不说,都顾不上自己现在还坐在棺材里面。
一只干酒和两块茯苓糕下了肚,许正清身上略微有了些力气,这才扶着陆庭宣的手走出棺材。
心里挂念沈氏等人。他要假死的这件事也没有事先沈氏和他的一双儿女,他们现在肯定都很悲痛的。
就问陆庭宣:“你岳母,还有诚儿和宁儿现在怎么样?”
陆庭宣扶着他在一旁坐好之后,就和陆一鸣一块儿将棺盖又原样盖了回去。就是那几枚用来钉棺盖的长钉,虽然手头没有锤子,但竟然就被陆庭宣这么一掌一个给直接劈进了厚实的棺材里面去。只看得陆一鸣在一旁啧啧出声,拿了他的右手过来看。
手掌心里面也只有一点儿红罢了。
听到许正清的问话,陆庭宣忙回道:“他们现在虽然都还在悲痛中,但待会儿看到您之后肯定会好起来的。”
许正清身上穿的还是入殓之时的一套寿衣,就这样走出去要是被人看到肯定不得了。好在陆庭宣早就有准备,将自己身上披的墨蓝色斗篷取下来给许正清披在身上。
他的身量比许正清还要高,斗篷完全的将许正清都罩住了。上面连着的帽子也给许正清戴上,遮住脸,就算是有人看到也认不出来这是谁。
随后他就同陆一鸣道别,扶着许正清往凝翠堂走。
凝翠堂里面沈氏等人还正悲痛着呢。许琇宁悲痛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陆庭宣不在屋里,下意识的就四处找他。
已经习惯了他什么时候都在自己身边。特别是现在这样的时刻,只要有他在,哪怕他一句话都不说,只站在这里,她都会觉得心里安稳不少。
可现在怎么不见陆庭宣?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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