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一边听拓跋猎絮絮叨叨讲了不少镇北王府里发生的事儿,精力一再地被带偏。这期间,自然是只有耳朵听,没有嘴开口。
等吃完早饭,拓跋猎挥退了一干伺候的人,她也完全忘了什么称呼不称呼的问题了。
拓跋猎坐在她面前,用温热的湿毛巾细细地擦着她的小手:“昨晚的话还没说完,刚才是想说这个吗?”
这的确是今天早晨自从起来之后百里芸最大的心事。闻言,百里芸的小手忍不住地缩了缩,却被拓跋猎毫不犹豫地包在了掌心。
她的手白嫩柔软,还带着孩子气的小肉肉,被他略显粗糙但却修长有力的大手包在掌心,也不过是小小的一团。
她体质好,不怕冷,手脚常年温暖,但此刻指端却有些凉。但他的体温熨烫,热烫的掌心紧密地包着她发凉的小手,给予了她源源不绝的温暖:“忘了昨晚猎哥哥告诉你的话了吗?什么都不用怕。无论什么事都有猎哥哥在。猎哥哥永远都在。”
百里芸又想哭了。
刚刚穿越过来时害怕被当成异端yn邪烧死,两个月不敢跟家人说一句话的恐惧;上一世遭遇邪恶变态催眠师,宁可同归于尽也要夺回自己命运控制权的愤怒;年少不知事时离家出走,最后却一步步亲手葬送了父母、亲朋、爱人和生活中所有一切的挫败、悔愧和哀伤……
等到百里芸把前因后果全都讲清楚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几场,只觉得整个人蜷缩在拓跋猎的怀里,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
拓跋猎始终安静地听着,只言片语都没有打断她。她的小脑袋就靠在他的心口,泪水已经让他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大片。但自始至终他都稳稳地、紧紧地抱着她,没有让她有一丝片刻失去依靠。
哭完了也说完了,百里芸小脸儿发白,小小的一团无力地倚靠在高大温暖的拓跋猎怀里,泪水浸润的白玉般小脸上第一次露出虚弱而又无奈的嘲讽笑意。
“其实我都不该叫你猎哥哥的……上一世我死的时候,都二十六岁了。”加上这辈子的六年,都过三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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