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地上不动的腿脚。
完全没有人回应。
拓跋猎渐渐地难过起来。他怔怔地看着地上砸扁了的铜盆,还有冷冰冰、脏兮兮的裤脚。好半晌,忽然弱弱地道:“溪桑,我裤子脏了。”
良久,里面传来百里芸的一声叹息:“云晨的身量跟你差不多,他的衣服你应该能穿。我让他拿过来?还是你跟他出去换?”
拓跋猎的脸又yn森了下来:“百里芸,你让我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里面的人又不说话了。所以呢?除了这样,你想怎样?
拓跋猎自己在外间怒了好大一会儿,好几次盯着那扇敞开的木门想冲进去,想到小狼可能很不好的表情,莫名就又胆怯了。
他没法想象小狼厌恶地看着自己的样子。没法想象她告诉他说她不喜欢他、在她心里他再也不重要了。他怕听到那些。可是现在,他不敢说那些完全没有可能。
底气不足,怒气一会儿就过去了,怒气一过去,整个人就很委屈。
“溪桑,二月份的时候,你说要亲手给我做衣裳的。”所以,他来的时候,没有带一件换洗的衣物。他潜意识里希望,看到他忘带衣裳,小狼也许心一软,就会做给他。
屋子里,百里芸看一眼衣橱边的箱子,视线落寞地垂了下去。
二月份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还很亲密。刚刚做了羞人的事,她还时时都会羞窘。那个时候她沉浸在从初恋到热恋的甜蜜,没想到才过了十来天的时间,就闹崩了。
可是他鞋子裤子都湿了,贴在身上应该很不舒服。
百里芸犹豫片刻,低低地垂首道:“云晨懂规矩,不会拿他穿过的衣服给你的。我做的都是春天的夹衣,现在穿已经太……”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经风一样地飘了进来:“没关系我……”声音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也是戛然而止。
她瘦了,纤细的身子穿着单薄的夏衣,抱着双膝团在榻上,小小软软的一只。她怔怔地看着他,原本自信明亮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透着让人心疼的孤单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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