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几支红参去啊?”四九挠头询道。
库房里的红参皆是从云州挑选来给公子补身用的,支支都在百年以上,昂贵的很,他可不敢自己拿主意。
“尽数。”
楚娆昏昏沉沉地躺着,后脑袭来一阵一阵的钝痛,让她不住地蹙起眉头。
这难受太过真实,就好像,她还活着一般。原来死是这番模样,不止有无边的黑暗,还有痛楚。
“云珠,你看娆儿的手是不是动了动”
“是啊,夫人,小姐刚才是动了,小姐她醒了呀!”
楚娆忽尔听到二人的声音,沉寂的心蓦地一惊。她挣扎着睁开眼,视线所及的竟是她最熟悉不过的藕色牡丹纹纱帐,这里是未来得及细想,下一刻,她已经被搂进了一个柔软温热的怀抱。
“娆儿你终于是醒了。”楚夫人抹着眼泪,看着怀里女儿半楞着的憔悴神色心疼不已,“你可吓死娘亲了,以后不许再一个人沐浴,要云珠陪着才行。”
“都多大的人了,哪还能在浴桶里呛着水,万一传出去还不是被人笑话。”
楚夫人絮絮叨叨说得不停,楚娆被她一提醒,却是想起了这件事,她记得这情景,未出嫁前月余的一日,她在净室沐浴,被热汤的水汽蒸晕了过去,滑进浴桶。
要不是云珠守在门外唤她没应,进门来看她,她差点就溺死了。不过那次她是先失了知觉,因此倒是不记得呛水的难受,只是醒来头疼不已,就如同现在这样。
楚娆心头一凛,余光看向床边的楠木镜台,雕纹铜镜映出的床上女子面容显得有些苍白,可眼角眉梢却藏着艳色。最明显的,是发髻那垂鬟分肖,俨然是还未出阁的姑娘。
这个人明明就是她,却又不是她,而是半年前的她!
楚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猜想,须臾过后是无法抑制的狂喜。她反手抱紧楚夫人,原本惨淡的脸色一刹那绽笑,恍如明珠生晕。
“娘,所以我,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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