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那双泛着水光的眼消失。
弗瑞想起了这些年温音缠着他的所有,想起他自己的无数次的不痛快。
无数次希望温音能远离他。
答应了,自己就解脱了。
彻底,解脱了。
闭着眼,薄唇吐出一个字,轻飘飘的,三个人都听的无比清晰。
“是。”
他挺得笔直的身体松懈下来,像一条束缚自己多年的精铁锁链被人抽走,整个人都松快了,只除了内心的那丁点不安。
温音鼻头涌上巨大酸涩,泛着水光的眼猛然闭上,难过如潮水涌来,淹没四肢百骸。
干涩的喉咙的冒出一句变调的话,温软的话音像是被砂砾摩过,沙哑难听,细微的哭腔藏在尾音里,“我知道了。”
弗瑞心底有点虚,不敢看温音的脸,深吸一口气,“嗯,我走了。”
“等等。”温音的话传来。
那一刻,弗瑞烦闷的同时,竟然诡异般的松了口气。
温音还是那个温音。
“弗瑞——”
两个字,弗瑞心下一沉,没转过身,语调刻意扬起,带了点笑,像是刻意掩饰着什么:“还有事?”
温音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句话:
“我们解除婚约吧。”
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
夜色浓重,弗瑞漫无目的走在路上。
山路僻静,道上只有他一个。
月光洒下,长长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拖曳的很长很长。
他看着地上的影子,摸了摸胸口。
没有束缚,畅快坦然。
但就是有点空dàngdàng的。
弯腰,一屁股坐在路边,掩着面,脑海里回dàng着一小时前温家正厅的那一幕。
“我们解除婚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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