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大将军。 大将军王,是大周军士最高统帅,一般有战事的时候才会封大将军王。 大将军王下,有七名大将军,各大军区都有一名大将军统领各自军区的军士。 而陈靖廷被封为京军大将军,则意味着京中的军事力量全部都由他统帅。 只不过是剿匪,陈靖廷便被封为京军大将军,这不免引人猜疑皇上背后的用意。 当然,更有人猜测,陈靖廷此番被封赏,是因为皇上要再度重用南监。 也有人认为,皇上是看在陈靖廷的生父神鹰将军的份上,才对陈靖廷格外高看青睐。 总之坊间如何传闻,当事人一概不理会,这日,陈靖廷骑着汗血宝马入宫谢恩,在东华门与陈国公的马车相遇上。 陈国公一直想找他问问关于狼山上的事情,但是陈靖廷这些天都忙着,他也不好叨扰。 正好在这里遇到,国公爷便先打了招呼,说回头请他到府中一聚。 陈靖廷应下之后,看了瑾宁一眼,神色有些错愕,“你的伤势怎么还重了?” 瑾宁垂下眸子,“已经好很多了。” 陈靖廷眸色淡淡地扫了国公爷一眼,也没做声,做了手势请他进去。 陈国公走在前头,他则与瑾宁在后头跟着。 进了东华门,他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瓶子递给瑾宁,脸色淡淡地道:“这yà很效,早晚一粒,过不了几天,你的伤就没事了。” 瑾宁微怔,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来,想道谢,却见他已经大步走了。 白色的瓷瓶,还残留他的体温,瑾宁握住,手指摩挲瓶身有细腻的触感。 眼底,瞬间便有了水雾弥漫。 她从不知道自己这么脆弱,就那么一个暖心的举动,竟让她重活一世坚固起来的防线差点就分崩离析。 她默默地走着,一直以来,对她好的人,都太少了。 皇帝在御书房接见了他们。 瑾宁跪在华贵冰冷的云石地板上,垂首听着皇帝威严的声音,但是这道声音今日多了几分温暖,和前生入宫面圣的时候,截然不同。 “宁安县主,抬起头让朕看看。” 瑾宁慢慢地抬起头,却也不敢直视皇帝,眸光落在了皇帝身侧的陈靖廷脸上,陈靖廷凝望着她,两人视线对碰,她便瞬间移开。 “女子容色,要么精致绝美,要么眉目英气,陈爱卿,你的女儿两者兼之,有乃父虎将之风,也有她母亲的温婉细致,不下宫中任何一位嫔妃啊。”皇帝对瑾宁竟是赞不绝口。 陈国公一怔,随即谦虚地道:“谢皇上夸奖,小女只是蒲柳之姿,哪里及得上娘娘们的天仙容貌?” “县主,朕听说你自小学武,可是师承名师?”皇帝饶有兴味地问道。 瑾宁犹豫了一下,“回皇上的话,小女师承夷陵公子!” 皇帝啊了一声,有几分讶然,“是吗?” “是!”瑾宁恭恭敬敬地回答。 陈国公却不知道夷陵公子是谁,想必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人,他不知道,皇上又怎会知道? 因此,他道:“皇上,这小女只会几招花拳绣腿,难登大雅,小女粗鄙,琴棋书画女红无一精通,实在是臣教女不善。” 皇帝可不高兴他这样说,“陈爱卿,若是皇太后听到你这句话,可就得凤颜大怒了,皇太后总说,女子也可为名将,只是苦于世俗眼光,没有机会罢了。” 听得牵扯皇太后,陈国公惶恐地道:“是,皇太后言之有理。” 皇帝这才含笑道:“去吧,朕与靖廷还有些话要说。” 陈国公与瑾宁告退出去。 杨柳岸,风细细,五月的天色说不出的好,父女两人沿着湖边往外走,前头领路的是皇帝身边的段公公。 走了一会儿,段公公回头对瑾宁道:“县主,若见到夷陵公子,给咱家带句好。” 瑾宁微笑:“是!” 陈国公狐疑地看着段公公,他知道夷陵公子是谁? 出宫的马车上,陈国公好几次想问瑾宁,但是话到嘴边都问不出口。 所有人都知道瑾宁的师父是谁,但是他这个当爹的不知道,他实在没脸问出口。 瑾宁却另有心事。 当今圣上早年得皇太后辅助,是贤明之君。 她和晖临世子被抓到狼山上去,而她的父亲和晖临世子的父亲都是监察衙门的人,正在调查福州贪官一案,皇上会不想到点什么? 就连她这个后知后觉的父亲,都已经想到其中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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