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纷纷上前拿起了账本,横着竖着看,最后,都看着瑾宁。 海棠见状便上前接过其中一个人的账本,打开翻到了末页,指着最后的数字给他们看,“你们不认识字,但是认得你们的名字吗?认得你们名字后面的工钱数吗?” 地农对自己的名字多半是认得的,对数字也认得一些,果然看到一个五百钱。 马山这个时候也换了衣裳过来,见大家围在这里,不知道情况,便笑着道:“大家都来收工钱了?东家说,没有两年白干的事,进庄子第一个月便开始算钱了,算起来,我有好多银子了。” 十几名后生瞪大眼睛看着马山,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拉住马山神情激动地问道:“你是说,进庄子第一个月便能收工钱?不是干完两年才能收工钱吗?” 马山摇头道:“不是啊,东家说进来庄子第一个月便收工钱了,只要干活,就有工钱收,而且马上就是农忙了,咱还能涨工钱呢。” “不对啊,孙大娘和账房说东家要减咱们的工钱!”有人bà喊了出来。 他这么喊着,便有一群人在底下跟着喊,群情激动汹涌。 瑾宁高声道:“我确实说过减工钱,但是不是减你们的工钱,我是要减账房和管事们的工钱,他们一月三两银子,活儿却不干,难道不该减吗?他们威胁我,若减掉他们的工钱,便带走你们,让枣庄无法维持,我不得已,才叫了孟大娘请了暂时的替工,我很欢迎大家留下来,但是,我也知道大家跟账房和管事们多年感情,你们决定共同进退,我尊重大家,工钱我会照发给大家,诸位珍重,前程似锦。” 全场一下子又轰动了起来,孙大娘和账房见势不妙,急忙想逃,初三叔和陈大侠面无表情地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陈大侠长剑一伸,淡淡地道:“去哪里啊?先jā代清楚你们到底吸了多少地农的工钱。” 地农们一拥而上围住了账房和几名管事,有几个xng子暴躁的,已经上了拳头,账房是个文弱书生,挨了两拳之后哪里还敢嚣张?当下便承诺说会退还工钱。 地农们怒不可遏,想起被欺骗了这么多年,哪里是一句承诺能压得住的? “真是太可恶了,克扣我们的工钱不说,还要哄我们一同离开庄子,今天就揍死你们这几个恶棍!” “对,把我们的工钱吐出来。” “东家,我们不走,我们要留在枣庄!” “对,东家,我们都不走了,我们要留下来,您别找替工。” 瑾宁跃下来,站在陈靖廷身边,看着眼前这一幕乱局。 “就这么简单?”陈靖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瑾宁淡淡一笑,“一个庄子,能有多复杂?” “你早知道有克扣工钱的事情?” “不知道,可庄子里的门道瞒不了我,我是在庄子里长大的,若无东家亲自管理,庄子就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是克扣工钱,也总会有其他,账房和管事们的做事方式,不是正派人所为,地农要的是什么?是工钱和生活保证,只要有了这两样,谁都带不走。”瑾宁道。 “既然你知道地农不会走,为什么找人来?”陈靖廷问道。 瑾宁看着他,道:“马上便是农忙了,枣庄这点人手是忙不过来的,但是长期雇工不划算,因为闲时功夫不多,没必要,若是农忙时候找临工来做,便可分担一下地农的辛苦,也能为庄子节省开销。” 陈靖廷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你还懂得做生意?” “是以前瑶亭庄子里的胡管事教的。”瑾宁笑道。 陈靖廷很难想象一个大家小姐,她在庄子里是如何过来的。 她的生母甄氏,出身军候世家,父亲早年便立下功勋,被封国公之位,她算是陈家唯一一个嫡出的的女儿,可偏偏,她过得连个庶女都不如。 陈大侠和初三叔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账房及几名管事倒地不起,丝毫没有同情。 陈大侠淡淡地道:“你们的工钱,会悉数返还给地农,收拾好你们的东西,滚蛋。” 账房嘴巴都歪了,却还指着陈大侠怒声道:“除了大小姐,无人能赶走我们!” 陈大侠哼了一声,“给脸不要脸!” 他一扬手,“来几个地农,把这几个不要脸的东西丢出去。” 陈大侠一声呼,便有几十名地农应,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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